狸猫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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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白港激战终（第1页）

莎拉·厄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通过了娜迦卡波洛丝的试炼，但潜移默化的改变却已经生，脱胎换骨的她拥有了与普朗克同台竞技的资格。

而在她赢得了娜迦卡波洛丝的垂青后，莎拉·厄运与普朗克之间的恩怨便有了个不言而喻的结局。

……

普朗克目光长久地落在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厄运小姐身上，察觉到她身上传来与俄洛伊同根同源、却又更加恐怖的气息，冰冷如死寂的内心终于出现剧烈的波动。

“原来如此……”

普朗克嗓音嘶哑低笑出声，笑声逐渐放大肆意，姿态逐渐癫狂。

“哈哈哈……呃哈哈哈！”

普朗克笑得直不起腰来，如果他仍然留存着血肉之躯，那他现在一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是讽刺啊……俄洛伊执意要让你参与胡子女士的试炼，而你还真的通过了。”

“干的好，干的太他娘的漂亮了！”

作为娜迦卡波洛丝试炼的亲历者，且曾与真者俄洛伊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普朗克自然清楚娜迦卡波洛丝试炼的实质。

毁灭绝不是目的本身，历代真者将身负潜能的人投入试炼，让他们直面娜迦卡波洛丝的神威，逼迫受试者拷问自己的灵魂。试炼失败意味着彻底湮灭，但若是幸存，受试者将会永远地改变，并衷心地追随真正的宿命。

普朗克在厄运小姐处心积虑的复仇下本应伤重不治而死去，但他被芭茹的祭司们打捞了上来，带到了俄洛伊面前，然后面对娜迦卡波洛丝的试炼。他挺了过来，并且借此脱胎换骨，但他一直留有疑虑。

普朗克清楚自己的本质，也知道试炼的结果不是心慈手软、手下留情的俄洛伊能够改变。如果娜迦卡波洛丝真的能看到凡人所不能预料的未来，知道他会投靠向暗影岛，会屈服于蚀魂夜的力量，祂怎么会允许自己通过试炼？

直到他感觉到厄运小姐身上出现的与他相同的变化，以及……令已经转变成亡灵的部分“自我”畏惧厌恶的力量，普朗克终于明白了娜迦卡波洛丝的用意，也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想让我成为一块磨刀石，用仇恨激莎拉的潜能，让她迅成长蜕变，直到真正有资格领导比尔吉沃特？”

“呼哧呼哧……”普朗克眼眶中燃烧的两点绿火染上赤红的光芒，狂怒地咆哮出声：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就以为能够安排我的命运吗？”

“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冰冷燃烧的火焰从普朗克身体深处喷涌而出，将他身穿的船长服都笼罩在内，模糊了身形，只剩下手中的弯刀愈清晰，悍然指向面前的厄运小姐。

普朗克咧了咧嘴：“莎拉，上来领死。”

“我会践踏神灵的狂妄。”

厄运小姐无法探究普朗克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数次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她只知道自己要结束这场蚀魂夜，她泛着青光的眼眸能够望穿黑雾看到白港码头上浴血的手下，耳朵里回荡的都是亡灵的嘶吼与生灵的抗争。

“结束了，普朗克。”

厄运小姐抽出来自德玛西亚的长剑，顺手一抹，让它沐浴在青光中，她开始朝着普朗克迈步，向前迈出的步伐越来越快，逐渐变成冲锋。

加诸于她的神力与将普朗克转变为亡灵的力量在本质上便有着绝对的差距，而馈赠她这份力量的神灵还是在与不死者的战争中屹立千年而不倒，恰好是亡灵的真正克星，这场战斗也就不再有悬念。

数轮刀光剑影后，莎拉·厄运将长剑送入了普朗克的胸膛，内蕴的神力爆，瞬间便抹去了这具身躯的全部力量。

普朗克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无力地靠着冥渊号的栏杆坐倒，但仍然冷冷地注视着莎拉。

他体内的死灵气息飞褪去，逐渐变回原来的模样。

“哈。”

两人谁都毫不退让，对视了数秒后，普朗克忽然吐了一口气，幽幽长叹一声。

“那么，比尔吉沃特就是你的了。”

他将头后仰，靠在了冥渊号上，缓缓闭上双目。

神力迅从莎拉体内流逝，她仿佛被抽出了所有的骨头一样，瘫软在原地。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让她只想立刻摔进大床好好睡一觉。

空虚。满足。失望。美好。宿命。尘埃落定，曲终人散……

支离破碎的云层渗透进道道阳光，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莎拉闭上眼，低语道：

“结束了。”

……

失去了这次蚀魂夜的支点，黑雾节节败退，卷起所有惊悚的亡魂汇成一团混沌的风暴，最终退回大海深处，回到了它们占据的诅咒之岛。

白港恢复了宁静。

黑雾退散，码头上幸存的人们十不存五六，并且个个带伤。他们彼此搀扶着，望向大海。

一片宁静而广阔的翠绿色。

这本是这些靠海吃海的人们看厌了的景色，但直到摆脱了那如同噩梦般的劫难，人们才猛然惊醒，原来宁静也是一种美好。

阳光落在码头数以千计的屋顶上，映出温暖的琥珀色光辉，溶进了比尔吉沃特。所有人都被如此美妙的景象折服。

蚀魂夜结束了。

“……结束了。”

不知是谁的第一声打破了宁静，然后，哭泣与欢呼，笑容与血泪成为了演奏的唯一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