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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杭低声说了句：&1dquo;能吧，如果真是它布置了息巢、又诱导着你编了个上一轮文明的故事，它能不会思考吗?”

  易飒嘀咕了句：&1dquo;这是成了精了。”

  丁盘岭说：&1dquo;应该是并没有停止进化，其实进化这种事，跟成精也差不多——从猿到人，从某个角度来看，不也是成精了吗?原本只能四肢并用在地上爬、不会讲话、吃生的、喝生的，经过了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1squo;修炼’，&1squo;历劫’无数，最后飞升成人了。”

  说着走到桌边，将电脑屏幕移向自己，往前翻看了一下宗杭他们浏览过的网页：&1dquo;那些民间传说、志怪记里，都说太岁邪门，招惹了会有祸端，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些太岁已经进化得有意识了，知道怎么去实施报复?”

  试想，太岁窝在地底下，那儿是它的&1dquo;家”，你在太岁头上动土，等同于掀了它的老窝——你动了任何动物的老巢，都可能招致报复。

  而太岁之所以分外可怕，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它。

  你以为它只是块能蠕动的肉，连生物都不是，但其实它非但是，而且什么都懂，甚至能做很多事，它只是不动声色，诱使着所有人认为，它只是块无知无觉、最多蠕动两下的蠢物。

  它也不怕人吃它，因为它随割随长，而且&he11ip;&he11ip;

  宗杭忽然打了个寒噤：&1dquo;你们说，人吃了它，到底是它吃了人，还是人吃了它呢?”

  这话问得其实挺拗口的，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人吃了太岁，也可以理解为，太岁进了人的身体。

  你凭什么觉得它是死了、被你消化了，而不是反客为主，嫁接了你、把你转化了?

  神话传说里，吃了太岁的人，&1dquo;长生不老”、&1dquo;身轻如燕”、&1dquo;腾挪如猿”、&1dquo;恶疾立愈”，甚至于&1dquo;起死回生”，惹得旁观者艳羡不已，恨不得自己也能切两片尝尝——但如果这些&1dquo;幸运儿”，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呢?

  普通的太岁都能有这功能，更别提漂移地窟里这个堪称老妖精的了。

  丁长盛喃喃：&1dquo;是有这个可能，咱们三姓的老祖宗，也许就是因为吃进去几口&he11ip;&he11ip;或者其它原因，被转化了。想想我们水鬼的异禀吧，身体比常人要强健得多，又能在水里存活——那是因为漂移地窟里这只，它就是靠水活的，这是它的特质，我们只是遗传了下来&he11ip;&he11ip;”

  丁碛轻声说了句：&1dquo;干爹的意思是，三姓的溯源，还要再往前，三位祖师爷不是源头，他们上头，还有太岁?”

  易飒忽然觉得滑稽。

  她们这一回，劳师动众，不远千里的，这是干什么来了?拼家谱来了?终于现真正的老祖宗是谁了?

  丁盘岭点头：&1dquo;现在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三姓确实特殊，可能我们由始至终，都是另一种人。”

  易飒笑起来：&1dquo;所以闹到现在，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是一家人，要站在统一战线上了?”

  怪不得刚到这儿第一晚，被窝还没捂暖，漂移地窟就&1dquo;地开门”了，这是太岁知道他们来了，有意识&1dquo;邀请”他们下去观察、再推理，帮他们认祖归宗呢。

  丁盘岭眉头锁起：&1dquo;等等，咱们现在得往前理。”

  他看向易飒：&1dquo;金汤穴里的息巢是真的、尸体也是真的，对吧?”

  易飒点头。

  丁盘岭沉吟：&1dquo;它有一个计划，先不去管它这计划是什么，但它显然设想好了一系列的意外情况，总有后备方案。”

  &1dquo;如果没人关注这事、没人阻止姜骏他们，这计划就会顺理成章实施，但事与愿违，闲杂人等进了金汤，还试图探究事情的真相&he11ip;&he11ip;”

  易飒接口：&1dquo;它就甩了一个框架很大的故事出来。”

  丁盘岭嗯了一声：&1dquo;甩得非常巧妙，不是直接给，而是让你绞尽脑汁去推理、去猜，不过步子迈太大了&he11ip;&he11ip;”

  步子太大，就容易扯着裆，简称扯淡。

  上一轮文明、人工智能什么的，确实把人的视线一下子带远了，也让人在震惊之余、权衡之下，觉得接受&1dquo;它们”的到来挺好的。

  可惜没经得住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