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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盘岭感喟：&1dquo;是啊。”

  他重又看向丁碛：&1dquo;你可能也知道，这些年，我们一直有人在三江源那守着，尤其是九六年之后，加派了不少人手，任务就是追查漂移地窟，对外假充是搞地质的，其实做的事就是这个，成天看地、找痕迹，不容易啊，一个个的，颈椎腰椎都犯了病。”

  说到这儿，苦笑出声。

  丁碛没插话，耐心等下文。

  &1dquo;好在，这么多年下来，功夫不是白费的，我让他们对应着三江源的地图，把所有地旋的位置标出来、连成线&he11ip;&he11ip;”

  丁碛脱口说了句：&1dquo;你是想找它的活动轨迹?”

  丁盘岭对他的反应很满意：&1dquo;三江源确实很大，但去跟一个省、一个国比，它又实在太小了。上千年来，漂移地窟只存在于三江源、只在这个范围内活动。”

  &1dquo;拿大部分人来说，你如果每天都记录他的活动轨迹，然后在电脑上把他一年的活动轨迹做个叠加，你就会现，除了几次出差旅游外，他的活动空间基本只限于所在城市的某一块区域，而他最经常的活动路线无非就是在家以及公司、学校间往返，非常规律。”

  &1dquo;虽然漂移地窟不是人，但我还是觉得，它不可能移动得杂乱无章，一定有自己的轨迹，而且对这轨迹，我们已经追踪了很久了，你想想，飒飒讲了那个故事之后，我就说要找漂移地窟，没一定的底气，哪敢说得这么轻松，没这么多年的积累，上哪去找啊。”

  丁碛明白了：听这意思，找到漂移地窟应该指日可待。

  丁盘岭这才把用意和盘托出：&1dquo;听说飒飒和宗杭也到了，这两个人的情况很特殊，进漂移地窟，多半要倚赖他们。所以我刚跟长盛说，要麻烦你盯紧他们&he11ip;&he11ip;”

  说到这儿，似是意识到用词不当，自嘲地笑笑：&1dquo;说&1squo;盯紧’太严重了，也就是关注一下他们的动向，别关键时候找不着人，就这事，其实打个电话说就行，长盛慌里慌张的，非把你叫过来。”

  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1dquo;行了，你们聊吧。我在这坐了半天，腰都硬了，下去跑两圈。”

  ***

  丁长盛跟丁碛也没什么可聊的，相反，因着这转折，丁长盛挺没面子的，说不到两句就把他打了。

  丁碛出了门，急急坐电梯下到底楼，四下张望了一回，不见有人。

  他有点不甘心，一路找去了小区的户外器械活动场地，也没收获。

  正恹恹地，身后传来丁盘岭的声音：&1dquo;找我啊?”

  丁碛背脊一紧，迅转身，看到丁盘岭慢悠悠地从一丛树影后转了出来。

  小区绿化太好，浓荫茂树的，太多视角盲点了。

  丁碛喉头干，想客套两句，又觉得在他面前，不用打什么马虎眼：&1dquo;岭叔，我想跟着你学东西。”

  丁盘岭笑了笑：&1dquo;你不是水鬼，跟着我有什么好学的?再说了，掌事会那么忙，我调你过来，也不合适。怎么好端端的，想起要跟我学东西来了?”

  丁碛说：&1dquo;想给自己找条活路，怕跟着我干爹，路越走越窄。”

  丁盘岭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顿了会才说：&1dquo;掌事会怎么做事，我没管过，也管不着&he11ip;&he11ip;不过听说过一些，你干爹有时候做事，是太生硬了一点。”

  丁碛心一横：&1dquo;岭叔，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帮我干爹处理过撞破窑厂秘密的人，因为开了这口子，什么事都是我，做过多少事，我也不想说了&he11ip;&he11ip;我挺烦的，不想一条道走到黑，你需要用人，我能办事，我想以后帮你办事，我干爹那边，我就不掺和了。”

  丁盘岭看了他一会：&1dquo;你当年过誓，做绝户入三姓，现在知道了三姓那么多秘密，走是走不了了，留下来的话，不想跟你干爹撕破脸，又不想继续做脏事，所以把我推出来，让我出面，丁长盛就没话讲了，不行也得行，是吧?”

  &1dquo;虽然大家都是丁姓，但你是丁长盛养大的，你投我这，在大家眼里，本质就叫&1squo;改换门庭’&he11ip;&he11ip;”

  丁碛心里一凉，觉得大概是没指望了。

  &1dquo;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我确实需要用人，调用谁都不过分。但我得提醒你，你说跟着我是想给自己找条活路，我这条路可未必是活的——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真决定的话，我可以去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