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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一转，又到了类似大学课堂，替代黑板的Led屏上有一棵巨大的进化树，从根部的&1dquo;真核生物、原核生物”开始，两边分叉，一边植物类，一边动物类。

  动物类的那一边，从单细胞动物到腔肠动物，从线形动物到鱼类、两栖类，哺乳类高高站在树顶末梢，代表的形象俨然是个人。

  讲台上，清瘦的中年教授正意气激昂地陈述：&1dquo;这棵进化树会不会永无止境地生长下去?我认为不会。”

  &1dquo;月亮圆了就要缺，水满了就会溢，花盛放了就要衰，人老到极致就会死——最本质的道理，永远蕴含在最普通、最常见的现象当中，进化走到尽头，就是退化。”

  底下有学生戏谑似地起哄：&1dquo;所以我们人类进化到后来，就要往回走了，又变成单细胞动物吗?”

  教授微笑：&1dquo;退化就代表消亡，但不是简单地走回头路，消亡有很多种方式，对吗，易飒?”

  易飒措手不及：&1dquo;啊?”

  教授却盯着她不放：&1dquo;是吗?易飒?易飒?”

  这声音忽然好耳熟。

  像宗杭的。

  ***

  易飒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才现自己躺在地上。

  宗杭正趴跪在她身边，一脸焦急：&1dquo;易飒，你怎么了啊?”

  这是哪啊?易飒抬眼去看。

  要说是山洞，又不像，这是条通道，但凿得四四方方，边上坐着丁玉蝶&he11ip;&he11ip;

  看到丁玉蝶，易飒唬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背着背袋，还保持着两手握持祖牌贴额的姿势，眼睛圆睁，却毫无光泽，像个突然僵硬的木偶。

  易飒问宗杭：&1dquo;怎么回事啊?”

  宗杭说：&1dquo;我还想问你呢。”

  他给易飒讲起之前生的事：下了水之后，他依照易飒的吩咐，死抱着丁玉蝶一条腿不放松，正较着劲，身子一重，自己的双腿又被人抱住了。

  他没想到那个是她，还以为是黄河底下真有水鬼，被阴歌招上来了，吓得头险些奓起——正想腾出一只手去掰，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不，串在一起的三个人，全滑了下去。

  他比划给易飒看：&1dquo;像那种圆筒的、螺旋的滑梯一样，人像球一样在里头骨碌骨碌乱撞，最后砰一下，就落到这了。我骨头都要散了，好不容易爬起来，就看到丁玉蝶&he11ip;&he11ip;”

  说到这儿，他止不住打了个寒噤：丁玉蝶这姿势，看多久都觉得瘆人，跟蜡像似的。

  &1dquo;&he11ip;&he11ip;丁玉蝶这么坐着，你抱着我的腿，易飒，你上次，不是不受祖牌影响的吗?”

  是啊。

  易飒转头看丁玉蝶，下意识把身子挪远了些：&1dquo;难道是因为我当时抱着他?”

  丁玉蝶就跟个导电体似的，把祖牌的某些功用给她导过来了?

  宗杭不觉得：&1dquo;但是我当时，也抱着他啊，所以我跟你&he11ip;&he11ip;还是不一样的?”

  易飒喃喃出声：&1dquo;不一样，我们俩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