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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组车队?还是那个地方?

  九六年的一切，像头顶巨大的云，又飘过来了：她还记得出行时的兴奋，记得那飘在夜色里的《上海滩》，记得剥开花生壳时，那股焖住的火香味。

  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她回过神来：&1dquo;好啊，是有必要去一趟，但你们对那儿，有什么更的了解吗?”

  目前听下来，除了猜测那里是&1dquo;它们”的大本营外，对漂移地窟的认识，比九六年没什么进步——这种情况下，去了也白搭吧?只是多一批人去送死。

  丁盘岭回答：&1dquo;所以在等音信的同时，我们着手两件事，第一是重查看家谱，寻找一切相关的有用信息。”

  家谱不是简单的像公司架构一样的树状图，真正严密的家谱，不但包括世系繁衍，还要罗列重要人物事迹，记录家族的迁徙、生意、族规，附有参考图录等等。

  三姓一直没断过代，古时候又特别注重修家谱，可以想见留下了多少东西，用&1dquo;汗牛充栋”来形容也绝不过分：前些年有人提议说电子时代了，不如集中整理一下，一张磁盘搞定所有，结果一看祠堂里那几间大屋，从陶片到木简到布帛到纸张，从图像到甲骨金文到篆隶甚至还有印版的，立马不吭声了。

  卷帙浩繁，家谱里真散落了些什么信息也说不定。

  &1dquo;第二是，我们觉得从息巢入手，还是能挖出不少线索的，而且黄河没有挂水湖，它的息巢格局，应该跟长江不同——我们想就近看一下壶口，在那里锁一趟金汤&he11ip;&he11ip;”

  易飒心里一动：&1dquo;没人委托，只是假装锁一趟?”

  丁盘岭点头：&1dquo;假装，但一切仪式，还依照真的来，由丁家最年轻的水鬼丁玉蝶领头，届时要麻烦这位宗杭小兄弟一起下水，帮我们看看黄河底是个什么状况。”

  易飒恍然。

  怪不得丁长盛打电话时，提醒她&1dquo;带上宗杭”;怪不得姜太月开场时，要跟她确认&1dquo;宗杭不受祖牌影响”，冷不丁的，宗杭倒成了香饽饽了。

  黄河底不比鄱阳湖，壶口瀑布那么大规模，那么强劲的水流冲力，人下去了指不定被冲哪儿去了，想想都悬，易飒觉得自己做不了主：&1dquo;这个得问他自己。”

  丁盘岭看宗杭：&1dquo;你这里有问题吗?”

  宗杭习惯了易飒给他代言，没成想自主权忽然交到自己手上，偏丁盘岭&he11ip;&he11ip;不止丁盘岭，姜太月还有丁长盛他们，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亟待答复的样子。

  宗杭说：&1dquo;那&he11ip;&he11ip;易飒去我就去吧。”

  ***

  丁长盛留易飒二人在酒店住下，说是等壶口那边差不多了一起过去，落在旅馆里的行李会派人收了送来，乌鬼也先让专门的人养着。

  样样省心，这还有不乐意的?易飒领着宗杭去前台取房卡。

  会议室里剩下的人却都没挪窝。

  姜太月把拐杖头摩挲了又摩挲，这一路听下来，什么&1dquo;着床”、&1dquo;产道”、&1dquo;从水里漂过来”、&1dquo;死而复活”，忽然勾动了一桩旧事。

  她问丁长盛：&1dquo;当初找到飒飒，是个什么情形?”

  那场面，印象不可谓不深，丁长盛回答得很详细：&1dquo;距离车队大本营得有十几里吧，一条小溪流边，她身子蜷着，有一半在水里，边上还有个人，情况很严重，骨头都从身体里长了出来，奄奄一息，没等后头的救护小队上来就死了。”

  &1dquo;现场死的人里，很多都是骨头从身体里长出来的，后来观察也现，有这种症状的人攻击性很强，失去意识的时候尤甚——我们推测，这个人抓住了飒飒，不知道想把她带去哪，但身体变化太过激烈，没能跑太远。”

  &1dquo;飒飒身上没伤口，衣服里却有不少血迹，我们觉得是那个人的血，可能是拿手抓她脖子的时候，从脖颈里流进去的，担心那血不干净，也没顾得上查验，就把衣服烧了。”

  &1dquo;再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易家的车队全完了，只她一个小姑娘全身而退，有点太过离奇，我就猜想她是不是也被感染了，只是还在潜伏期，所以一直对她有各种限制要求&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