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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的尽头处，涌出大量的人，形色匆匆，很快到了面前，又和她擦肩而过。
仔细看，这些人跟她也没什么不同，或西装革履，或纤腰楚楚，为着生计生活，东奔西走，马不停蹄。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叫：&1dquo;易飒!”
谁啊?
又叫了，语气焦灼：&1dquo;易飒，易飒!”
***
易飒睁开眼睛，看面前的宗杭，又低头看自己，手上一颤，手里断了的勺柄就掉到了桌面上。
她居然坐在桌子前头。
桌面上划满了字，仔细看，都是重复的四个字。
——它们来了。
宗杭脸色都白了：&1dquo;你睡着了，忽然又爬起来，眼睛直，问你话你也不吭声，到桌子前坐下，拗了柄勺子就开始写字，一直写，一直写&he11ip;&he11ip;易飒，你怎么了啊?”
第74章
易飒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不过她隐隐有种感觉：姜骏和易萧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而她走过的路，未来宗杭也必然经历。
有些事情，得抓紧了。
***
丁家向来依黄河而居，丁长盛的窑厂，不可能脱得了黄河流域，易飒计划一路向北，途中等丁玉蝶的消息，等不到再作其它打算。
之前赴姜家的这趟金汤，她是开摩托车来的，车子还停在最初上船的码头附近，所以先回去取车，开摩托车到南昌，从南昌再包车北上。
易飒结清了旅馆房钱，带宗杭和乌鬼上了辆私营小面的。
车子摇摇晃晃开起。
乡村线的小面的，乘客不多，舍不得开空调，为求风凉，车窗都大敞，易飒靠窗坐，支颐看平静大湖，天气不错，湖上波光点点，舟船如裁叶，线线条条。
出穹洞前，她把易萧的尸体，还有另外那几具被殃及的摆在了一起，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息巢收葬。
出了会神，转头看宗杭，他捧着那本格斗手册，看得聚精会神，身子和书都随车身的晃动左摆右荡。
他爸没教过他坐车别看书吗?
还有，至于认真到这份上吗，没听说看书能看出高手来的。
易飒清了清嗓子：&1dquo;都看出什么来了?学到有用的了吗?”
宗杭显然已经被作者圈粉了：&1dquo;太有用了。”
他给易飒讲自己刚学到的：&1dquo;原来头还能拿来当武器，叫&1squo;头击’，训练到位的话，头击能有数百公斤的力量呢，最有效的是拿你的脑袋瓜去撞别人的脸，你想，脸多怕疼啊&he11ip;&he11ip;以后，丁碛再打我，我就这么搞。”
这自信满满的，易飒斜了他一眼：&1dquo;来，撞我。”
&1dquo;啊?”
&1dquo;帮你试练一下，用你的头撞我。”
&1dquo;开着车呢。”
&1dquo;人家打你，还管你坐没坐车?”
宗杭犹豫：&1dquo;不行的，头击很厉害的，万一把你撞伤了&he11ip;&he11ip;”
易飒说：&1dquo;我这人从不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的功夫，最多三流，丁碛是一流，没跑的。你撞不赢我，还想撞他?只管来。”
她好歹也练过两三年，让个只看过两三页纸的制住，也忒没用了。
宗杭前后看了看。
司机在开车，售票员在刷手机，前座的老太太专注地嗑瓜子，后座的老大爷歪在座位上，睡得呼哧呼哧。
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他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