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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飒把棉签扔掉：&1dquo;没事，姜孝广脑壳比你想的硬。”

  说着从药包里捡出医用剪刀，慢慢剪开他手上裹缠的纱布：&1dquo;说吧，刚拉我衣服干什么?”

  哦，对，差点把正事忘了。

  宗杭说：&1dquo;照片上的那个人，我猜可能是姜骏。”

  姜骏?

  易飒差点一剪刀走歪。

  她抬头看宗杭，宗杭很笃定地朝她点头。

  易飒脑子里有点乱，示意他先别说话。

  她得理一理。

  姜骏&he11ip;&he11ip;

  是有可能，现小姜哥哥的尸体之后，姜孝广虽然表现得很受打击，但现在想起来，那悲痛是有点浮于表面，而且他不急于报警、不急于安置尸体，不好好料理姜骏的后事，却先后出现在鸭头山和老爷庙的作业船上。

  也只有&1dquo;死的那个姜骏是假的”才能解释这一切了。

  易飒心跳如鼓：这十几年间，她跟姜骏是见过几次的，很确定从青年到中年的，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假的，这得假多少年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问宗杭：&1dquo;你还知道些什么?”

  ***

  这一趟，宗杭可说的太多了。

  他从三姓老祖关于&1dquo;翻锅”的预言讲起，讲到1o;之行、易家车队的出事、姜骏被姜孝广带走、&1dquo;感染者”被集中关押研究、易萧的出逃、以及她和姜孝广合谋抓他的目的&he11ip;&he11ip;

  末了，小心翼翼说了句：&1dquo;易飒，她应该真的是你姐姐。”

  从头到尾，易飒都没插过话，连抬头看他都很少，只是在帮他重包扎手上的伤——但他知道她肯定在听，因为她有时呼吸会突然急促，有时会怔愣，还有一次，已经包完一根手指了，现忘了上&1dquo;夹板”，又一道道拆了重包。

  易飒嗯了一声：&1dquo;她提起我了?”

  宗杭没吭声。

  &1dquo;那是你问的?”

  &1dquo;我问她，有没有个妹妹叫易飒，说你想见她，还提到了那个录放机和磁带里的歌。”

  &1dquo;那她什么反应?”

  &1dquo;她先是不说话，后来忽然脾气，说我胡说&he11ip;&he11ip;八道，然后就甩门走了。”

  易飒&1dquo;哦”了一声：&1dquo;脾气还挺大。”

  顿了顿笑笑：&1dquo;睡吧。”

  ***

  熄灯了。

  乡间的夜真黑。

  已经很晚了，外头传来独属于乡间深夜的蛙声虫鸣。

  易飒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看屋顶，这里的屋子，还沿用着老式的房梁构造，双面坡的屋顶，三角结构，大梁横木。

  月光照进来，能看到大梁一侧结的素银蛛网。

  她反复去想宗杭的话，一句一句，掰开揉碎地揣摩。

  按理说，如果她是姜孝广，跟丁长盛做了交易，唯恐秘密被人知道，会恨不得挖个地窖，把姜骏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瞧见。

  姜孝广何必还要犯险，把姜骏给带出来呢?尤其还带到了鄱阳湖上。

  他想干什么?难道真让云巧姑姑给说中了，姜骏都已经不人不鬼了，还要安排他开金汤?

  想不通，但确定的是，接下来这一两天，老爷庙水域，一定会生什么事，毕竟姜孝广在，姜骏在，易萧也在，丁长盛要来，还有个误打误撞的丁玉蝶，非要在这个时候下湖找什么沉船&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