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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白方霁的决定（第1页）

昱珩来到凡间，又换了一身英俊清朗的书生打扮，化身为翩翩佳公子元九舟。他原本打算混在外室弟子之中前往虚静山，却现其中一个弟子的面貌身量有些熟悉。

回想起在青玉牌里看到的男孩和后来娄渊的描述，那弟子应该就是曾经白方霁身边的灵宠所化之人。昱珩看他小心翼翼抄小路进了山门，便抓紧脚步跟了上去，一路尾随着他走到了后山茅屋处。

正当他站在树林里观察茅屋的情况时，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年轻人，看什么好东西呢？”

昱珩扭过头，正好和一张须皆白的脸撞个正着，他“啊”地退后了一步，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你是谁？干嘛在这里吓人？”

“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神医揪住昱珩的袖子，以防他跑了。

“我是……我干嘛要告诉你我是谁！”昱珩见神医语气桀骜不驯，自己索性也耍赖不说。

“那你说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神医掐腰道。

“你……你家门口。”昱珩自己理亏，不自觉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迷路了。”

神医也不反驳他，动手翻他左颈衣襟。

“你想干嘛？”昱珩赶紧捂住自己的衣服，这人太野蛮了吧！

“你不是虚静山弟子吧？这里可是你们门派的禁地，迷路也不应该在这里迷路！再不说你是谁，揪你去见白掌门！”神医看他不像坏人，开始吓唬他。

“元九舟？”正当两人掰扯不清之时，出门倒水的白方霁认出了他。这么长时间不见，昱珩还是一副温润的书生模样，白方霁却出落得更加标致，由内而外散着一种飒爽之气。

看见白方霁有些诧异、有些惊喜的模样，昱珩大喜过望，“白姑娘，我终于找见你啦！”边说着边跑过去给了白方霁一个大大的拥抱。

白方霁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没有推开他。漠漠出门来看到这情形，和神医的眼神交汇了一下，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一……一起吃饭吧！”说着，白方霁转身朝屋里走去。昱珩也笑嘻嘻地跟了进去，在门口和漠漠擦肩而过，只觉得漠漠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

“丫头，照你这么说，这小子救过你的命，应该很聪明才对，怎么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神医听完白方霁的讲述纳闷道。

这辈子还没人用“呆头呆脑”形容过昱珩，他一口鸡肉没放进嘴里便停下筷子。

“白姑娘，你说这位老伯是神医……”昱珩生生把这口气憋了下去，想挤出来一个问题。

“老伯？我看起来很老吗。”这回轮到神医不忿了。

“二位好好吃饭。最后吃完的人洗碗。”白方霁言简意赅。此言一出，两人抓紧时间扒起饭来。

“白姑娘，我来找你主要是为了这次虚静山仙生决选的事情。”饭毕，昱珩约白方霁一起去树林走走，打算告诉她自己最近收集的线索。

“作为一个别派弟子，我不应该过度关注虚静山的事情，但是我们都知道澧沅山水灾的主谋、地宫的主人申不复在我们到来之前便设了局，似乎故意要引我们进入圈套，而且他本人也早已溜之大吉”。

白方霁停在一颗复羽叶栾树底下，静静地听昱珩说话。

“我听到消息说，如今那主谋就藏匿在虚静山里，而且意图通过仙生选拔得到去天庭的机会。”

“你想让我小心古易慎？”

“白姑娘已经知道古易慎就是申不复了吗？”昱珩对此有些出乎意料。

“之前我也只是推测，见过申不白之后我专门验证了古易慎的身份，而在后山遇到同样中毒的神医之后，我便已经确信无疑了。”白方霁沉静地说出自己的结论。

“那你还要和申不复一起参加仙生的决选？”昱珩惊讶道。

“正因为他是申不复，所以才要正常举行决选。”

“此话怎讲？”

“申不复处心积虑混入虚静山参加决选，就是想洗清原来的身份，名正言顺的进入天庭，让天庭也无法找到制裁他的确切证据。我听申不白说，申不复主持的入幽宫并没有被天庭列入有资格参与仙生选拔的众门派之中。因此，申不复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白方霁捡起一只栾树掉在地上蒴果，那果子如同一盏鲜红色的小灯笼，如花却不是花，她站定当场，继续说道：“我要在仙生决选中杀了他。”

昱珩之前虽然想过在凡间除掉申不复，组织他的上天计划，却没想过在决选中杀掉他。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师姐毫不留情地杀死自己的师弟，这种事难以向弟子们解释清楚，很容易便背上骂名。

如今白方霁决然地说出自己的主意，昱珩知道她应该是考量了很久。即使舍弃虚静山弟子的身份，因此受到惩戒，也要让申不复赴死。

事情展至此，已该有一个结果。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冲动，想规劝白方霁一番。

“白姑娘，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一起去天上找到荼罗根，救活你妹妹。如果在决选中杀了申不复，你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无法再入选仙生，那找到荼罗根岂不更加无望了。”

“不，前几日，我在神医的帛册里看到了荼罗根的字样，但没有更详细的记载。但也说明荼罗根曾经可能在凡间出现过。”

“神医那家伙见过荼罗根？”这回轮到昱珩吃惊了，他没想到看着不太靠谱的神医竟然深藏不露，见识广泛。

“神医并没有承认见过，我问他时也被搪塞过去了，能看出他也没想到我能在无意间看到帛册夹层里的纸条。”

“这么说的话，荼罗根的下落仍然是个迷。”

“但直觉告诉我，神医知道它的谜底。我会拜托他帮忙解救方晴。”

白方霁抖了抖身上的褡裢，把蒴果放了进去，又从里面掏出一块儿青玉牌。这玉牌被她保存地完好、光润。

“元九舟，你这次专门来找我，我很开心。这玉牌……是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留下的，如今物归原主。”

昱珩看着白方霁手里的玉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