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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暗影之终八（第1页）

如艾欧尼亚的人们会在死后以精魂的形式存在于灵界并于绽灵节时与家人相会、比尔吉沃特的好汉会在死亡时得到胡子女士的祝福、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人分别信奉狼灵和羊灵那般，在佛耶戈生前统治的古国卡玛维亚，也有关于死亡的独特文化。

先灵圣殿，那是先王陨落后的住所，所有人在死后都要去那里觐见诸位先灵，并在先灵圣殿相会。

至于佛耶戈手中的那柄王者之刃“穆清”，也存于先灵圣殿中，除非卡玛维亚的合法统治者亲自召唤，或者由祭司们召唤出来审判新任国君，才会现身尘世。

卡玛维亚的历任君主都会头戴烁银王冠，他们历来骁勇善战，而这个象征神武之力的三戟银冠，无疑是王室血统的绝佳写照。然而，那把“穆清”才是王位的真正象征。穆清的持有者将占据不容置疑的至高地位，但拥有王者之刃也意味着要将灵魂交付予它——并非每个卡玛维亚王位继承人都能在结契仪式中幸存。

佛耶戈的目光紧盯着伊默手中的魂刃，他感受到这把不够真实的大剑上，气息与穆清有着几分根源上的相似。

换句话说，这柄魂刃乃是不逊色于卡玛维亚王者之刃的圣物。

他兀自道：“哪怕你寻来能够对抗王者之刃的宝物，也只是徒劳。力量不只在于宝物本身，也在于掌控者如何使用。”

“王者之刃？”伊默歪了歪头，“所有死于剑下的人死状都无比凄惨，会被吞噬全部血肉生机，变成一具干尸。卡玛维亚的王者对待敌人就是这么残忍的吗？”

“或许叫噬魂之刃更合适，或者，破败王者之刃？”

“那是诬名。”佛耶戈的回应没有丝毫感情，“只有烁银王座的敌人才会那么说。这是穆清，是国中最珍贵的圣物。自卡玛维亚开国以来，每一位君主都用灵魂与它结契。”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穆清只能为你们使用，历任卡玛维亚的统治者才不吝予它美名，给自己脸上贴金……

伊默笑笑，不再与他争辩。

他握住魂刃沉下心神，顺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感应，再次与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精神领域连接到了一起。

他很快便感觉到精神领域中的力量环绕在身边，就像一条奔涌的大河……往日里他不断尝试着接近这条河流，却因为远离艾欧尼亚、远离艾欧尼亚之魂的庇护而失败，而现在，他不但直接跳入了河里，甚至生出一股和这条奔流不息的大河融为一体的错觉。

他从这条河流中舀出一捧水，“浇”在自己的身上，再次获得了能够开天辟地、乃至塑造了整个初生之土的灵界之力的馈赠。

……

均衡教派内，重建的均衡大殿。

慎负着手注视着日新月异的均衡教派。

均衡教派曾因假死的上一任暮光之眼苦说大师的野心而元气大伤，苦说掌握的两大势力，影流教派和纳沃利兄弟会，更是处处打压均衡的两大强敌。而如今，随着苦说的野心被击败，影流销声匿迹，兄弟会也是人人自危，被刀锋舞者的回归打断了手脚，大改先前欺行霸市的作风。

最大的两股阻力被消除，如今的均衡教派不但恢复了元气，甚至有几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趋势，不但均衡的理念在人群中得到广泛传播，修复物质世界和精神领域的努力也卓有成效。

现如今，受诺克萨斯侵略影响最大的纳沃利省，精神与物质之间逐渐恢复了几分平衡，不再如先前那般“冰炭不相容”。

可以预想到，艾欧尼亚恢复故老的灵性与和谐、重现自然之美只是时间问题。一想到此，慎便心中宽慰。

慎听到大殿中出现了第二个心跳，他知道，那是均衡的影子在展现自己的存在，若不是他刻意暴露，以自己的能力想要洞悉他潜踪隐迹的功夫还是有些艰难。

慎维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没让殿外训练和操持事务的其他人察觉到异样，低声道：“劫，你们回来了？”

“嗯。”从他的影子中，传出一个难掩疲惫的声音，“事情还算顺利。有时候不得不对他们的隐忍说一声佩服，暗影议会的其他人，一直隐藏在暗处操控各省的决议，对普通人的理念施加影响。

“影流消失后，他们按兵不动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没舍得那份掌控艾欧尼亚的野心。他们恐怕也没想过，重生后的影流会隐藏在暗处，等待着给他们倒戈一击。”

劫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呵，他们最大的优势便是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有着这么一重隐患，总是让人心中不安。被我们觉蛛丝马迹之后，他们想再潜伏已经晚了。我们顺藤摸瓜将他们揪了出来，查明了他们的身份，剩下的就不足为惧了。”

“辛苦你们了。”慎由衷地道了声谢。

“又来了……光与暗、阴与阳、物质与精神，都是均衡之道维护的一体两面，均衡教派需要观星、逐日、修枝，需要到人群中宣扬均衡的理念，也同样需要有人行走在暗处，作为影子执行隐秘之事。

“我教出来的那些一腔热忱的小伙子，可都坚定地把自己当作均衡的一员。难道你会对均衡的其他人道谢吗？还是说，你不把我们当作自己人看待？”劫的声音不满起来。

慎连忙告饶，直到劫出一声轻笑，才无奈地笑笑，知道他并没放在心上。

回复完正事，劫才和慎谈论起自己这一路上收集到的情报来。

“似乎长存之殿终于说服了那位刀锋舞者，艾瑞莉娅再次成为了兄弟会的领袖。”

“这是好事。所有人也都看到了，没有正确的领导，兄弟会把纳沃利省搞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慎肃然道，“我对刀锋舞者的行事早有耳闻，她也在致力于恢复艾欧尼亚的和谐。”

劫隐藏在阴影中，点点头：“只是，在事态最严重的那段时间，长存之殿却没做什么像样的事，现在才出来锦上添花，总归是让人心中不爽。”

对于好友的颇有微词，慎则是宽慰道，“至少长存之殿也一改往日的然世外，决定下场了，他们是我们天然的盟友。均衡，兄弟会，还有长存之殿，我们三家的行事也会逐渐影响到其他势力，一切都在变好。

“随着斐洛尔岛的光复，封印在那里的辛德拉也脱困而出，天启者还多次出手，阻止她对艾欧尼亚的破坏。”

“哼，辛德拉……”

这位被封印了数十年的黑魔法师，对艾欧尼亚的怨气甚至凝成了实质，化作身后的乌黑法球，她脱困的消息闹得所有知道“辛德拉”这个破坏代名词的地区都人心惶惶。

只是辛德拉就像个贵族小姐乱脾气一样，将够得着的东西都砸的粉碎。她脱困之后，将沿途的艾欧尼亚原始山林破坏了不少，便沿着海岸的方向离去，几艘前来刺探情报的诺克萨斯战舰倒霉地撞见她，随后被击沉了……

甚至沿海用于防范蚀魂夜的屏障，有些屏障未曾覆盖到的地方却没有遭到怨灵的骚扰，也是出自辛德拉的手笔，她甚至在对抗蚀魂夜时贡献了一份力。

谁都不知道脱困的辛德拉想要做些什么，但谁都不敢放松警惕。当下，天启者卡尔玛早已出，寻找辛德拉的踪迹。

内有辛德拉脱困，外有蠢蠢欲动的诺克萨斯军舰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新的内忧外患出现，艾欧尼亚似乎总是不得安宁……劫无奈地叹口气，让自己先不去想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