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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妮冲蒋丞招手，让他过去化妆。

  蒋丞站起来往那边走的时候，顾飞的手在他腰轻轻扶了一下。

  他的身体挡住了顾飞，这个隐蔽的动作没有人看到，但夏天里顾飞手心里的温度还是很明显，腰上暖暖的一扫。

  蒋丞现在化妆已经习惯了，往那儿一坐，眼睛一闭，有时候还能打个小盹儿。

  顾飞说倒头就睡，睡到了今天早上，这话不是真话。

  他对顾飞的一切都很熟悉，真睡得那么死，就不可能有黑眼圈儿，不只是这一点，也许别人注意不到，但顾飞脸上不明显的疲惫他看得很清楚。

  顾飞这一夜没睡好。

  而且不是因为他老妈和顾淼，如果真是因为她俩，顾飞不会不说。

  就是因为自己那条消息，那条他想撤回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间无法撤回的消息。

  他不知道顾飞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问，会不会有一种缠着男朋友要一个结果的感觉。

  或者顾飞想过，只是没有一个答案。

  拍照的时候顾飞跟平时差不多，会耐心地提醒他的动作和角度，虽然他心里不太踏实，还有点儿不那么痛快，但看到顾飞的时候，又还是会感觉舒服。

  顾飞的每个动作都让他舒服，举着相机的时候，单膝跪下的时候，弯腰找角度的时候，甚至低头检查照片的时候，他都觉得移不开视线。

  偶尔跟潘智眼神对上，潘智会意味深长地冲他一笑，然后继续盯着旁边的姑娘，他当然也会迅地回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拍完今天的照片准备走的时候，他看到潘智已经跟一个女模特加上了微信，离开的时候俩人还眉来眼去依依不舍的。

  &1dquo;你这什么效率&he11ip;&he11ip;”蒋丞说。

  &1dquo;俩都闲着没事儿的效率，”潘智划拉着手机，&1dquo;不过我真挺喜欢她这长相，起码不是蛇jīng网红脸。”

  &1dquo;是么，”蒋丞想了想，&1dquo;我没注意。”

  &1dquo;那是，别说是个女的了，就算是个帅哥，以您这状态，也未必能注意得到，”潘智说，&1dquo;我可算知道你谈个恋爱什么状态了。”

  蒋丞看了一眼在前面走着的顾飞。

  什么状态？

  潘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虽然他今天看顾飞依然帅得让人肝儿颤想扑上去各种搓揉，但心里还是憋闷的。

  他现顾飞还有他一直没了解到的一面，那就是这个人，非常能憋，无论是什么样的事，顾飞都能压得住。

  也许跟顾飞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很多事儿他必须这样处理，已经养成了习惯，但对于自己来说，面对这样的状态，只会觉得像被裹在了厚重的棉被里。

  憋，闷，喘不上气儿，使不出劲儿来挣扎，挣扎了也撕不开口子&he11ip;&he11ip;

  中午三个人一块儿吃完饭之后，顾飞就准备回去了，下午还得带顾淼去上课。

  &1dquo;那我俩去逛街了啊？”潘智说，&1dquo;我跟蒋丞瞎转悠能转几个小时。”

  &1dquo;嗯。”顾飞笑着点了点头。

  蒋丞没说话，潘智走到一边去了他才看了一眼顾飞：&1dquo;走吧。”

  &1dquo;晚上一块儿吃饭？”顾飞问，&1dquo;王二馅饼？”

  &1dquo;再说吧。”蒋丞有点儿提不起兴致来。

  &1dquo;丞哥，”顾飞看着他，&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走吧。”蒋丞打断了他的话。

  &1dquo;等潘智走了吧，”顾飞往潘智那边看了一眼，&1dquo;我请你吃大餐。”

  &1dquo;不要脸，潘智在的时候吃馅饼，潘智走了吃大餐，”蒋丞斜眼儿瞅着他，&1dquo;不要脸。”

  &1dquo;哎，”顾飞笑了起来，&1dquo;今天晚上吃大餐好不好？或者明天他走之前？”

  &1dquo;再说吧。”蒋丞回答。

  &1dquo;这不又回来了吗，”顾飞说，&1dquo;死循环。”

  &1dquo;是啊，难受吧？”蒋丞看着他。

  顾飞没说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1dquo;我想过，从你问我有没有想过jiao个男朋友开始就在想了。”

  蒋丞愣了愣，看着他没出声。

  &1dquo;我可能比你想得要多，但这事儿不是一句两句一个回答就说得清的，”顾飞低声说，&1dquo;不是么？”

  &1dquo;大概吧。”蒋丞有点儿转不过弯来。

  一直到顾飞走了，他跟潘智俩人漫无目的地顺着路溜达了好半天了，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皱了皱眉。

  顾飞说比他要想得多，也许吧，至少他没有从&1dquo;有没有想过jiao个男朋友”那时开始想，他甚至在潘智这次问出那样的话来之后，才觉得应该细想想了。

  但他要的就是一个回答，并不需要说得多清楚，他只要那么一个回答。

  我想过以后，以后也要跟你在一起，无论怎样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