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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人做工作，工作消耗了，人也消耗了。

  到了中午，大家去食堂吃饭，除了数学组长外的一众数学组成员，都满面愁容地看着自己的餐盘。

  他们在徐小霜身上，既感觉到了卷，又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无论哪一种，都让人没有半分食欲。

  柏今意这次和众人坐在一起。

  表面上，是因为章宇驰这次也和众人坐在一起；实际上，是因为死神也把自己当成了数学组的一员，成功的在大桌子的尾巴占了个座，并且完全没有缝隙地融入了这个惨淡的氛围之中。

  只是大家有餐盘有食物，死神没有餐盘没有食物。

  只能看着摊开在桌上的勾魂本呆。

  柏今意朝勾魂本上瞟了一眼。

  徐小霜的死意，一直在浮动着，从4o%~7o%，跳跃得宛如心电图，心情也在随时变动，死意低的时候，就是&1dquo;努力”，死意高的时候，就是&1dquo;绝望”。

  而死神的心，也就随着这心电图一般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他看看勾魂本，看看柏今意，看看柏今意，看看勾魂本。

  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但他所有想说的话，已经通过他惆怅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表情，传递给了柏今意。

  &1squo;柏老师，我们现在是算救了徐小霜老师，还是没有救？’

  &1squo;看着这样，徐小霜老师也许还是会选择自杀。’

  &1squo;如果徐小霜老师再次自杀，我们还要去阻拦徐小霜老师吗？这次自杀，算是徐小霜老师自己的意愿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尊重徐老师？’

  脸上写着要尊重，可是当徐小霜的死意降低的时候，死神不禁松了一口气；而当徐小霜的死意又升高的时候，死神也跟着提起心来，面色就随着徐小霜的死意一样，变化莫测。

  柏今意也没有吃饭。

  死神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快乐的，没事就爱飘来飘去，柏今意过去没有意识到，今天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吃饭的时候喜欢看看快乐的死神，这样更有助于进食和消化。

  这一桌子的人和鬼，因为种种不同的理由，终于惨淡到一块去了。

  柏今意低声开口：&1dquo;别看了。”

  死神茫然抬头，一时没有明白柏今意在指什么，他还沉浸在变化莫测的徐小霜老师的死意值中。

  柏今意只好再用指尖叩叩勾魂本：&1dquo;变实体。”

  死神乖乖照做。

  柏今意把勾魂本没收了。

  但死神的目光随着他移动的手而走，此时简无绪和任何一个被他没收了手机的学生没什么差别。

  还是得给死神一点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柏今意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机，虽然开了个连续剧视频，放在死神面前。

  &1dquo;看这个吧&he11ip;&he11ip;”

  也就是用手机和死神交换勾魂本的这个瞬间，柏今意突然意识到一个办法，一个可以帮助徐小霜解决现在困境的&he11ip;&he11ip;一个可以让他重看着快乐飘来飘去的死神下饭的办法。

  &1dquo;我知道一个可以帮助小霜老师的办法！”

  微信好友拉人入群，是不需要验证的。

  所以，当群名为&1dquo;拯救徐小霜老师大作战”的微信群因为有人消息而上跳到聊天界面的第一顺位时，他们才现自己被拉入群中。

  几人看着群主柏今意，再看看群名，一时感慨：

  &1dquo;虽然这个名字非常生动形象，但有点难以想象这是柏老师拉的群啊&he11ip;&he11ip;”

  既然这么生动形象了，&1dquo;柏今意”便直奔主题，说出自己的办法：

  &1dquo;用交换替代法！[胜利]”

  &1dquo;嗯？”

  &1dquo;刘老师，假如柏老师有事，你能替柏老师顶班吗？[可怜]”

  &1dquo;柏老师，你为什么要用第三人视角说话&he11ip;&he11ip;”刘柔柔觉得柏今意的言怪怪的，&1dquo;当然可以喽，你哪天有事？我替你顶上。”

  &1dquo;小霜老师的课表，柏老师都有事。[旺财]”

  &1dquo;啊？”

  &1dquo;所以，可以拜托刘老师你上小霜老师的课表，柏老师再上你的课表吗？[机智]”

  话说到这里，几个老师一呆之后，恍然明白了柏今意的真正意思。

  &1dquo;妙啊！”章宇驰被柏今意感染，连[拇指]，说，&1dquo;柏老师你洞见人心，家长因为小霜老师的精神问题去教育局静坐，但小霜老师只是压力过大，没有精神问题；而家长也未必是觉得小霜老师不行，可能只是觉得柏老师更好——毕竟柏老师的教学成绩，全市都排得上号，临中考前的几个月，突然把柏老师调过去给他们的孩子上课，对他们来讲，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吧。但是，如果是刘老师过去上课&he11ip;&he11ip;搞不好他们就求着小霜老师回来了。”

  &1dquo;你的意思是，我过去就是天上掉狗屎吗？”刘柔柔嘴角一抽。

  &1dquo;我可没有这么说。”章宇驰撇清关系。

  &1dquo;但是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要跟数学组的其他老师通个气的吧？”颜灵这时候插嘴，&1dquo;数学组长同意了，我们才好瞒过校长。”

  &1dquo;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章宇驰拍着胸脯。

  事情讨论完了，群也可以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