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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恬道：&1dquo;雪中送炭当然要记得。那时家父案子未平，众人避之不及，公公却愿伸出援手，实在难得。”

  可她现在想想，有没有可能是当初张川怕她查下去，查到他身上，所以才故意试探她?

  张川并没有因明恬的称赞愉悦几分，他目光越过明恬，道：&1dquo;明司言不必客气，咱家还急着回广明殿复命，改日有机会再叙。”

  明恬便笑了笑：&1dquo;好，公公快去忙吧。”

  张川走远了。

  明恬一边慢吞吞往重明殿走，一边想，似张川这等在御前得脸的人物，除了皇帝，还有谁能使唤得动他呢?难道父亲曾经与他生过什么不愉快吗?

  -

  正是到了传午膳的时辰，燕云朝坐靠在榻上，被背上伤处的痒意折腾得愈烦躁。

  几个宫人伺候着布了膳食进来，他盯着满桌佳肴，毫无食欲，半晌吩咐一声：&1dquo;去请明氏过来。”

  宫人应是，然而片刻后就回来复命，小心答道：&1dquo;明司言&he11ip;&he11ip;这会儿不在房中。”

  燕云朝眸光一凝。

  &1dquo;福忠，”燕云朝沉声唤道，&1dquo;她去哪儿了?”

  -

  明恬回到重明殿，看到福忠拼命地给她使着眼色，请她到正殿去。

  她不禁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去找皇帝的事恐怕败露，慢吞吞磨蹭好一会儿才入了殿中。

  殿内膳食丰盛，明恬甫一进入，就闻到阵阵香气，让她更觉得饥肠辘辘了。

  她看了一眼燕云朝，低下头道：&1dquo;殿下。”

  &1dquo;你去找父皇了。”燕云朝盯视着她，语调平静地叙述。

  明恬道：&1dquo;是。”

  &1dquo;不是对这宫里没有丝毫留恋，一心想回青州老家么，”燕云朝视线下移，落到她交叠的双手上，看到了那只熟悉的红珊瑚钳珠镯，&1dquo;怎么，你还真想留在这里，做那个疯子的太子妃?”

  明恬已经习惯了皇太子这般冷嘲热讽，当下面色也没什么波动，只轻轻道：&1dquo;臣女只是认为不必你死我活，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燕云朝呵笑一声：&1dquo;天真。”

  他们互相敌视已有三余年，岂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1dquo;坐下来，”燕云朝抬了抬下巴，&1dquo;陪孤用膳。”

  明恬诧异地看他一眼。

  她都这般态度了，他竟然还要她陪他用膳?

  见明恬不动，燕云朝眉头微皱。

  好在明恬只是愣了片刻，就毫不拘谨地坐了下来。

  她的确饿了，而这殿中的食物，明显比平时供给她的要好得多。

  燕云朝看她自然而然地落座，端起碗筷就开始用膳，丝毫没有顾忌他还坐在榻上，不禁目光又是一暗。

  看来那疯子平时在她面前鞍前马后，伺候惯了，越使得她没了规矩，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