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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宝贝，你知道我的身份吗？&rdo;杜瓦脸上突然没了笑容。冷翠此刻也异常勇敢：&ldo;知道，南希夫人的丈夫，名义上的。&rdo;&ldo;你知道得还很多。&rdo;&ldo;不敢。&rdo;冷翠笑。&ldo;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夫人是狮子，你没有考虑过我的反应？&rdo;&ldo;我当着您的面说她是狮子，已经是顾及了您的反应。&rdo;&ldo;好厉害的嘴，我喜欢！&rdo;&ldo;比起您的夫人，我差太远了。&rdo;&ldo;我想你是不是对我有需要？&rdo;&ldo;不明白。&rdo;&ldo;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rdo;杜瓦目光闪烁，嘴角向上一扬又露出了笑容，明明笑着，脸上的表qg却异常冷酷，跟方才的温和可亲简直判若两人。冷翠到底年轻，瞅着他一阵发愣，这老头，怎么忽然换了表qg？尽管坐在轮椅上，老谋深算的样子像极了《教父》中的马龙&iddot;白兰度，整张脸透着魔鬼样的邪气，&ldo;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虽然我已经是个半身不遂的糟老头子，但既然敢娶狮子做夫人，你说我会比狮子温顺吗？而你要跟狮子决斗，如果不依靠比狮子更qiáng大的家伙，你赢得了这场决斗吗？&rdo;冷翠竭力保持镇定。一定要镇定。&ldo;您是说要我投靠您？&rdo;她恍然挤出一丝笑容。杜瓦笑：&ldo;有些事不必要讲那么明，心里知道就行了。&rdo;&ldo;……条件。&rdo;&ldo;聪明。&rdo;&ldo;你只说要我怎么做吧。&rdo;&ldo;做我的女人。&rdo;&ldo;……&rdo;2宽畅舒适的办公室里，祝希尧一上午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听不完的汇报，签不完的文件，会不完的客，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人让他不厌其烦，借着机会，冲着秘书丽珍发了一顿无名火：&ldo;你是怎么当秘书的？这么多的事qg一定要堆到一天处理吗？我是人不是签字机器，这么高的薪水养着你们，是我gān活，还是你们gān活？&rdo;丽珍低着头，不敢做声。peter适时地敲门进来。祝希尧跟他对视一下，立即吩咐丽珍：&ldo;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今天我不再签任何文件，不再见任何人。&rdo;&ldo;是。&rdo;丽珍躬身走出去，带上门。&ldo;老板。&rdo;peter坐到了祝希尧办公桌的对面。跟随老板多年，已经很有默契，一个眼神就可以知会对方的意思。祝希尧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ldo;说。&rdo;&ldo;已经查到了，丁晖跟安娜小姐十年前就认识。&rdo;&ldo;十年前？&rdo;祝希尧大惊。&ldo;是的，十年前丁晖还在大学攻读法律，是安娜小姐供他读完大学的，在认识安娜小姐之前一直在餐厅打零工赚学费。&rdo;&ldo;接着说。&rdo;&ldo;丁晖毕业后，是安娜小姐通过朋友让他进律师楼的，并为他在佛罗伦萨和罗马各买了一层豪华公寓，此后他一直听命于安娜小姐的吩咐，随叫随到，在您离开意大利的这些年，他们一直……一直是半公开地同居……&rdo;peter叙述得很吃力，时不时地察看老板的脸色。祝希尧却不动声色：&ldo;很好，还有呢？&rdo;&ldo;还有更重要的，丁晖和碧昂小姐是挚友，认识时间还在安娜小姐前面，至于怎么认识的目前还不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只是朋友，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而且在碧昂小姐进疯人院的三年里只有丁晖去看过她，也是他将碧昂小姐接出疯人院的，并在经济上时常资助……&rdo;绝望的舞台（5）&ldo;等等，&rdo;祝希尧打断他，似乎没听明白，&ldo;你刚才说什么？疯人院？&rdo;peter一愣，&ldo;您……不知道？&rdo;&ldo;知道什么？说，快说！疯人院是怎么回事？&rdo;祝希尧的脸霎时变了色。&ldo;这个……&rdo;&ldo;说，怎么回事？！&rdo;他提高了嗓门。&ldo;是这样，碧昂小姐曾在巴黎郊区的一家疯人院住过三年，至于怎么进去的我不是很清楚，这是在我跟随您之前发生的事qg，我以为您知道的……&rdo;他听不进去了，仿佛灵魂出了窍，脸因为极度的挣扎变了形。他的下巴可怕地抖起来，额上青筋突突地跳，铜铃一样的眼睛瞄准了peter。一动不动。&ldo;老板……&rdo;peter被吓住。太突然太严重了！她竟然进过疯人院，而他浑然不觉，一无所知。他多年来的恨，恨她突然嫁作他人妇，恨她失踪三年杳无音信，却原来是一个残忍的误解，他恨她的日日夜夜里她原来深陷疯人院，跟一群疯子为伴。他无法接受，不能接受，头脑轰一阵炸一阵，心里火一阵冷一阵，手脚不由得变得僵硬，身体已经接受了这个打击，可头脑本能地抗拒着，眼睛发直，脸煞白。&ldo;老板，您没事吧？&rdo;peter问。他无力地摆摆手，&ldo;……没事，你接着说。&rdo;peter一时慌乱，他竟忘了刚才说到哪了。&ldo;丁晖一直跟碧昂有来往？&rdo;祝希尧自己先问。&ldo;是，而且可以肯定地说，安娜从碧昂小姐那里取得画后，是丁晖帮着联系买主，出价抬价都是他，具体签字才由安娜出面，我已经联系到有些买主，大部分都同意转让画，但价钱却都翻了好几番……&rdo;&ldo;别管，买下来！&rdo;&ldo;是。&rdo;peter打量着老板，觉得他的声音出奇地平稳，平稳得就像从蚕茧里凝神屏息抽出来的一根丝，一触即断……他说：&ldo;给我订巴黎的机票，马上。&rdo;&ldo;我已经给您订了，因为我们查到了冷翠小姐的下落，她此刻正在巴黎。&rdo;peter的确是个好下属，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祝希尧眼光死而复生地闪了闪，&ldo;她果然在巴黎？&rdo;peter回答：&ldo;没错，她住在巴黎一家酒店，跟她母亲在一起。&rdo;&ldo;她母亲？&rdo;&ldo;是，两个月前刚从中国过来的。&rdo;&ldo;她身无分文怎么有钱去巴黎？&rdo;&ldo;应该是她威尼斯的一个朋友资助的，她从天使之翼搬出来后就住在威尼斯的朋友家里……&rdo;&ldo;文弘毅！&rdo;祝希尧的眉心蹙到了一起。&ldo;是，冷小姐住院的时候也是他照顾的。&rdo;&ldo;住院？住什么院？&rdo;&ldo;具体qg况不清楚，好像是烧伤的，跟安娜小姐有关。&rdo;&ldo;又是她！&rdo;他大吼一声，惊天动地的一拳，猛地砸在办公桌上，&ldo;哐当&rdo;一声，桌面玻璃炸响着碎开，玻璃屑四处飞溅……&ldo;别再让我见到她！冻结她账户的所有存款，收回她住的房产，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都是我的宽容忍让纵容了她，才有了今日的下场，我是咎由自取，自己受苦还连累到碧昂和冷翠，一个死了，一个流落他方，我才该死！我真的该死！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我该下地狱！&rdo;&ldo;老板……&rdo;peter连忙起身上前，因为祝希尧的右手被玻璃刺伤，鲜血淋漓，他冲着门外的秘书室喊，&ldo;来人，快来人！&rdo;回到天使之翼，祝希尧吩咐仆人将安娜的所有东西都扔出了房间，包括安娜养的两只纯种猫都被赶出了花园，还有一只哈巴狗也被祝希尧踢下了楼。他恨！从来没有这么恨过！傍晚的时候刮起了大风，乌云堆积在天边，天空y沉得像要塌下来。到了晚上，他刚在chuáng上躺下，呼啦一声巨响，bào雨如期而至，倾盆的大雨噼噼啪啪在窗玻璃上炸响。他刚想抬头看看窗外，就被一道qiáng烈的闪电，刺得睁不开眼睛。这闪电炽烈无比，不及反应，便整个儿穿透了这间屋子，整栋房子都战栗起来，接着是一声天崩地裂的霹雳……绝望的舞台（6）冷翠，冷翠，他唤着她的名字，qg绪再度失控。他知道她最怕闪电，这样的夜里，她一定吓得大哭。这让他想起了罗马的那一夜，在纳佛那广场的酒店，那间看得见落日的房间，也是这样的狂风bào雨，他拥她在怀里，亲吻她，哄她，一切恍若隔世。现在离开他的怀抱，她在哪里躲藏呢？闪电持续到半夜。他昏昏沉沉疲惫不堪，似睡非睡，眼睛明明闭着，却看到了好多景象。他觉得他应该是睡了的，也许是太久了，黑暗让他变得焦灼不已，他挣扎着从黑暗中爬了起来……腿软软地，像踩在稀松的泥里，每走一步都很艰难，而黑暗渐渐散去，他恍然看到了一线光明，立即变得兴奋起来，他看见了一条水流湍急的河，一个白衣女子在漩涡中挣扎，凄厉地唤着他的名字，jan，j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