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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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看着给便是。”

  “嗯?”白念掰锁扣的手一顿,一双水洗似的乌黑眸子茫然地望向秦妈妈。

  秦妈妈直接从怀里掏出身契,二话不说地交予白念的手中。白念瞥了一眼身契上的名字,就着墨黑的簪花小楷缓缓地念出二字:“阿-寻。”

  好端端的二字,绕在白念脆生生的声音里,眼前的男人似是记起甚么,舒展的眉头显而易见地蹙了起来。

  耳畔蓦地响起洋洋盈耳的声音,那是团子大小的姑娘头一回喊他。彼时小姑娘才一岁有余,口齿虽不清楚,一声声‘阿荀哥哥’却甜到他心尖尖儿上去了。

  祁荀的面色复又回到方才进屋时阴沉的模样。藏在广袖中的掌心微敛,早知如此,他便不该将伪造身契的事交付丛昱。

  他那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想甚么名字不好,偏拣了‘阿寻’二字。

  这几个字藏在他心里十余载,眼下应是戳中了他的痛处,祁荀虽极力按捺住自己的脾气,可白念被他闷闷不快地面色吓着。

  “可是我喊错了?那我该喊你甚么?”她嘟囔着嘴,复又将手里的身契拿近,

  白念原以为自己念错了名字,可这白字黑字上写得,分明就是‘阿寻’。

  “好了好了,喊甚么不重要。姑娘赶紧将人领走才是最打紧的。”

  得亏秦妈妈出来打圆场,焦灼的氛围才有了起色。白念付了银钱,这银钱的数额不算太大,她原以为像阿寻这样的男倌,需得千两银钱才能赎下身来,谁成想,视财如命的秦妈妈竟只收了她一百两现银。

  少些银钱也是好的,她心满意足地收起木匣子,又将手里的身契藏好。

  小姑娘是个不记仇的,方才祁荀面色诚然吓着她,可她却想着,阿寻身世凄惨,家里陡生变故。自己还被一纸契书卖入庆春院,这样的人若没些怪异的脾气,心里都该闷坏了。

  她不开心时,也是有些小脾气的。

  听庆春院色秦妈妈说,阿寻的父亲嗜赌成性,至如今欠下巨债,只一不快,便出手毒打屋里人。其母亲一身怨恨,不愿孩子与夫家同姓,故平日里只以“阿寻”相称。前段时日,母亲重病去世,阖家断了贴补家用的银钱,他的父亲便托人将他卖至庆春院。

  听了过往之事,白念只觉得心口恍若扎了银针,微微犯疼。

  “往后你便入白府,替我做事吧。”

  祁荀点了点头,而后随她出了屋门。

  屋外,琴音抚弄,似水如歌,男男女女依偎一处,清朗的声音同燕语莺声交织在一块,纵使白念二进二出庆春院,仍是不争气地红了耳垂。

  她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面快步走着,仿佛一抬头,便会瞧着甚么不该瞧的。庆春院里的人儿嘴碎,几位胆大的贵妇人,瞧见白念身旁跟着一俊雅的男子后,没少说些揶揄人的话。

  直至出了院门,她那小脸宛如粉白色的八月芙蓉。此时外边蕴着些凉意,和煦的春风扑在通红的面上,白念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仿佛这一拍便能将面上的热气散去似的。

  祁荀看在眼里,只觉着有。眼前的姑娘分明少不更事,稚嫩的很,还非得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学那些贵妇人逛甚么庆春院。

  许是感受到祁荀的眼神,白念心虚地扯出一个笑,两个梨涡浅浅地陷下去,她转移话题道:“你初来永宁,应是没逛过七弯街,眼下时辰尚早,不若我带你四处走走?”

  祁荀生于天子脚下的绥阳,驻于应郓,永宁城虽离京不远,可他确然是头一回来。

  逛逛也好。

  昨日初来永宁时,被暗卫追杀,而后只在庆春院的飞檐处大致扫了一眼周遭街巷的走向。

  眼下由当地的住户带着四处走走,兴许还能快些熟络这个地方。手里头的事若能早些查清,自己也能尽快回到军营。

  “有劳姑娘。”

  白念见他不抵触,红润的樱嘴一开一合,惯是能说。她一会儿指着前边的摊贩,一会儿又带着裙摆转过身子,介绍起后边儿的楼宇。

  小姑娘生于斯长于斯,对这七弯街很是熟稔:“方才我们走过的巷子名唤朱弦巷,那里酒肆花楼林立,是富商权宦惯爱去的地儿。出了这条巷子,便是一条贯通东西的河流,河岸两侧多有铺面,若平日里若想置办些东西,都可来这处。”

  白念转过身子,面朝跟在身后的祁荀,她细长的食指勾在背后,一边轻快地往后迈着步子,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我瞧你出庆春院时也没甚么行装,正巧今日路过此地,可有甚么想买的?”

  祁荀颇为头疼地止住脚步,这姑娘说了这么些话,喉间竟也不干?

  军营那地并不清净,白日里是将士操练时的喊叫声,夜里便是他们沉睡时的鼾声,这些声音他听惯了,忽然有一轻柔悦耳的声音绕在他耳间,难免有些不习惯。

  “不劳姑娘费心。没甚么好买的。”

  白念耸了耸肩,附耳同流音交代了几句话,继续带着祁荀沿街走去。

  “过了脚下的这座石桥,前边儿就是永宁最大的茶楼。走了这些路,不不妨去那处坐坐吧。”

  祁荀望了一眼倚在河岸的茶楼,茶楼前悬着一面幌子,幌子上映着一个‘茶’字。

  若茶水能堵住小姑娘的嘴,坐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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