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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提着灯笼守在怡红院外,见着江屿出门忙上前引路。
江芳跟在江屿身后,“父亲。”
江屿放下揉着额角的手,拧眉回头吩咐江芳身边的丫鬟婆子,“好好送大姑娘回去。”
“是。”
话落,江屿已经带着人大步往外院去了。
江芳只能遗憾的看了看怡红院,然后也快步离去了。
到了书房,江屿顾不得头疼,先是往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现。随后又看向周二,“今日太太可有送东西过来?”
周二刚在门口吩咐人送温水才迈进书房的门槛,冷不丁听见自家老爷问话,条件反射般答,“没有,什么都没有!”
“书信呢?”
“也没有。”周二话音刚落,江屿肉眼可见的颓丧起来。
“唉——”
周二望了望自家老爷,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安慰道,“想是今日大雨,太太没有出门,自然也没什么要给老爷写的。老爷若是想太太,不如给太太写一封信?”
江屿抬头看看窗外,已经冷夜沉沉,只天际微微透出些淡蓝色的磷光。外面竹叶随着风的轻抚沙沙作响,仿佛蚕食的声音,夜深了。
“去取笔墨来!”
江屿一连写了满满三页的纸,将其装入信封,用蜡油封口,郑重的交到周二手上。
“明日一早你就派人送去庄子上,还有将我私库中那套龙泉窑海棠盏也送去。”
周二乐呵呵的将信接过,“小的办事,老爷放心。”
江屿又看了会儿邸报,直到外头传来二更的梆子声才洗漱睡下。
……
暗夜无声,城中街道早已没了人,唯有一骑快马马蹄急踏在青石板路上飞驰,那马在江府门前被人嘞停,口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出老长的嘶鸣。
马背上的人急急翻身下马,两步迈上江府门前台阶,“啪,啪——”的拍门。
“谁呀?大半夜的!”
“啪,啪——”
“来啦来啦!别拍了。”门房慢悠悠的披着衣裳来开门,瞧见门外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你谁呀?”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我是从京里来的,要见江大人。”
书房里的灯又亮了起来,江屿已经穿好衣裳坐在书案前,他正等着周二带人过来。京里来的人?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自己的老师和好友。夜半三更赶路而来,想必是有大事生。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周二推开,“您里面请,我家老爷就在里头。”
“江大人?”
江屿站起身,此人面生的很,“你是?”
那人又掏出那枚令牌递给江屿,“小人是徐阁老身边的,京中局势复杂,原来的人手都不好妄动。阁老大人这才派小人前来送信,此为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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