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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村的两个家和两个人的命运（第1页）

西阳快要西下的时候，北坡村通往大山外面的路口旁，张涛爸正焦急的在等待着什么似的，他一瘸一拐地在来回的走动着，不时地望着山路的远方。

“叮……叮……铃铃……。”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传来，张涛爸连忙向前方望去。

“爸，您咋过来了？天冷快回家吧。”张涛看到爸爸站在路口，忙下车和爸打招呼。

“涛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哩？有啥事了？”张涛爸和张涛边向家走着边问着张涛。

“爸，没有什么事，我在集市上玩了一会儿，所以回来就晚了些。”张涛故意给爸爸撒了个谎。

张涛爸看看张涛叹口气说道“唉！没事就好，爸妈都为你操着心，咱家情况也为难你了。”张涛爸说着泪水不由自主地便流了下来。

张涛忙用棉手套给爸爸擦擦脸上的泪花，他抬头看看爸爸说“爸，您和我妈生我养我，不就是为了我能为您和家分忧吗？如今我已长大了，不能光靠你们养着，这点苦算不了什么，人活着不都得吃饭生活吗？爸，我能受得了，您就把心放宽吧。”

父子两个边走边说，转过路口来到了家里，张涛放好车洗洗脸，他就去了蘑菇棚看蘑菇了。

张涛从蘑菇棚里出来时，天已完全的黑了，院里的电灯已打开了，院中一个二十多岁憨傻傻的女孩，她看着张涛迎面跑了过来。

“嘿嘿，嘿嘿，弟弟，今天咋回来的晚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憨傻傻女孩看着张涛说着。

张涛含着泪摇摇头看看朝自己说话的憨傻傻女孩，他心里一阵的心酸和无奈。

“弟弟，你再去集市上我也去，行不？咱家那两个老家伙说我傻，不让我去，怕我被坏人欺负了，他们才会被坏人欺负呢，臭老东西。”二十多岁女孩手里边玩着树枝边说着。

张涛再次揺摇头眼含泪花看着二十多岁的女孩说道“大姐，下次我一定带你去，以后你要记住，咱家那两个老人，他们是生咱养咱的爸妈，是咱最亲的人，不许再说他们坏话了，说了弟弟就不带你去了，听见没有？”

二十多岁憨傻傻女孩憨憨一笑，提着裤子跑向了灶屋里，张涛无奈地摇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他看着憨大姐走进了灶屋忆起了往事。

“大姐叫张晓凤，听爸妈说大姐出生时也挺可爱，她的童年也是充满着欢乐和无忧无虑的。大姐晓凤天生聪明伶俐很受家人的喜爱，她是家里老大，所以爸妈把她当成了掌上明珠。在张涛的记忆里大姐是一个美丽漂亮的姑娘，常常带着他到处跑着玩，对他如同父母一样的照顾，他们姐弟两个的感情好的真是用语言无法来表达。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大姐晓凤十岁那年的秋天，连着好几天高烧不退，爸妈请了乡村的医生看看也不知咋回事。后来爸妈就带她去了省城医院，医生说可能是脑部问题让住院治疗，医药费少说也得好几万元，也不一定能治好。贫穷的家里连几百块都拿不出，几万元对于靠种几亩薄田的家庭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无奈的爸妈只好放弃了治疗，回到了山里用土办法治疗。最后大姐晓凤的高烧退了命是保住了，可她就成了现在憨傻傻的样子了。张涛爸妈在内心一直自责自己，不能让这个家富有使女儿成为了残疾。所以，无论大姐晓凤在家做什么事，作为父母的他们从来都不火和责骂大姐晓凤。

大姐得病那年张涛六岁，他亲眼目睹了大姐有一个聪明伶俐、亲他、爱他的好姐姐，变成了一个憨傻傻女孩的经历。张涛从那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路把家搞好脱去贫穷。什么事情都是想着容易做着难，十余年间张涛种过蔬菜、养过兔、羊等，年少的他扛起了有些成年人都难以扛起的重担，始终改变不了贫穷的现状，他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憨傻傻的大姐晓凤就这样每天疯疯癫癫地生活着，张涛看着心里有种无法言表的心情。

夏日，“快来弟弟，这里有条鱼儿。”喊说着大姐晓凤伸手从河里捧起了一条小红鱼。小张涛跑到大姐身边看着红色小鱼“咯……咯……地笑着，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小鱼。红色小鱼在大姐晓凤的手中跳动了两下，小张涛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下，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小鱼。

秋天，山坡上一种不知名的小红豆红红的结满了山坡。“弟弟，你尝尝这个，可甜了。”大姐晓凤抓着一大把小红豆看着小张涛说着，小张涛捏了两个放到了嘴里，他有滋有味地嚼着小红豆，脸上露出了童年快乐的笑容。

傍晚，在山坡上玩了一下午的小张涛，和大姐晓凤手拉手的向家走着。

“姐，我累了，走不动了。”小张涛看着大姐晓凤说着，大姐晓凤毫不犹豫地蹲了下来，背起小张涛向家里走去，小张涛却在大姐晓凤的后背上慢慢地熟睡了……”

“涛，吃饭了。”张涛妈站在灶屋喊着。

张涛猛地从回忆中惊了回来，他忙回应道“哎，知道了，妈。”

张涛来到灶屋门口，他拿起放在脸盆架上的毛巾擦擦脸，看看满天的繁星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灶屋。

张亚楠回到家，一进家门车还没支车，一个中妇女从堂屋里出来了，她高高的个头，一米七五左右胖的像个大肥猪，有一百五六十斤。高鼻梁大嘴巴，尖下巴长的特别尖看着就像个猴脸，她就是亚楠的后妈王桂花远近闻名的泼妇。

王桂花看到亚楠问道“今天咋回来这么晚？卖菜的钱呢？”

亚楠支好了自行车从上衣兜里掏出了整齐的卖菜钱，她眼里含着泪走了过去，双手捧着卖菜的钱递给了后妈王桂花这个泼妇。王桂花接过钱数了数，她看看亚楠恶狠狠地说问道“咋回事？就卖这么点钱？你又乱花了还是卖错了？死妮子。”

亚楠一动不动地听着后妈王桂花的责骂，她眼里却含满了泪花。

这是一个四间堂屋两间东屋，一个门楼四面石砌院墙，南墙边搭了个蘑菇棚的农家小院。

亚楠后妈王桂花把亚楠拉进了堂屋，亚楠吓的只有流泪和抖，王桂花拣了根鸡蛋粗细的木棍，她拿起木棍指着亚楠恶狠狠地说问道“你不说就打死你，为啥卖这么少的钱？你说呀？死妮子。”

亚楠只是流泪和抖也不敢大声的哭泣，王桂花抡起木棍就向亚楠打去，亚楠穿的单薄，木棍打在身上钻心的疼，可她强忍着不作声。亚楠后妈王桂花打了几下，见亚楠还是不说就扔了木棍，王桂花低头看到了亚楠左脚鞋是湿的，又看到里面裹着塑料布便厉声问道“鞋咋湿了？说呀？不说打死你这个死子，反正也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亚楠仍不说话强忍着疼痛和泪水，亚楠后妈王桂花扒开亚楠裤子一看，穿的是男人的袜子，她火气更大了吼道“谁的袜子？说？不说老娘今天打死你。”

亚楠还是不说话任凭后妈王桂花怒吼着，亚楠后妈王桂花又拿起了木棍向亚楠使劲的打去，亚楠“哎呦”叫了声仍不说话。亚楠后妈王桂花扔了木棍，用手使劲的拧着亚楠的脸，嘴里还骂着“死妮子，不说拧死你。”亚楠疼的钻心实在忍受不住了，双手抓住了后妈王桂花的手，“扑通”双膝跪在了地上。

“妈，妈呀，别打了，我说。”亚楠哭喊道。

“说吧。”亚楠后妈王桂花瞪着眼睛说着。

“妈，小木桥上我不小心摔倒了菜散落了，脚和鞋掉河里湿了，老大爷路过扶了我，给我了袜子，卖钱少了下回我小心点。妈，您别打了，求求你了。”亚楠跪在地上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后妈王桂花说着。

“你说的是实话？敢说谎话我打死你。”亚楠后妈王桂花厉声说着。

“妈，是真的，我不敢说谎。”亚楠哭泣着说着。

“好了，我相信你一回起来吧，我打你不要给你爸说，说了我打死你。”亚楠后妈王桂花带着吓唬的语气说着。

“不敢说，不说，妈，你放心吧，我不给我爸说。”亚楠哭泣着保证着。

亚楠后妈王桂花假装好意地说道“好了，灶屋里有饭吃了刷锅睡去吧。”亚楠点点头瘸着腿走出了堂屋。

满天的繁星在天空闪烁，冬日的夜格外的冷，亚楠瘸着腿来到了灶屋揭开锅心里一阵酸楚。锅里蒸笼上只有两块拳头大的蒸红薯冰凉冰凉的，下面的面汤结了薄薄的一层冰。亚楠免强的吃了点红暑刷了锅，瘸着腿回灶屋隔壁自己的住屋了，含着泪花亚楠躺到了床上，她今天实在的太累了几分钟便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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