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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京城传言（第1页）

李疏影被她调侃得红了脸，正想着该如何说呢，就听见又有小丫鬟来报，说是姑爷来接青黛姑娘回去，把一众人等给笑得直不起腰来。青黛默默翻了个白眼，嘴里说着“就他会显眼，就他会显眼，怎么就这么会挑时间的！”

“姑爷来接你呢，还不快回去，别让人久等了说我们家不知礼数！”红菱咧着个嘴，在一旁学着青黛说话的模样，一边说一边笑。

此件事了，柳家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柳泽在新皇登基之后就已经上书请辞，奈何圣上说大皇子之事朝堂之上少了许多人，如今诸事忙碌，离不得他，再三挽留，让他等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之后再离开。这样下来，柳泽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答应了。

几日之后柳泽就因为破获几处欺上瞒下、贪污舞弊的大案，升任正三品右副都御史，此时的御史台正二品的都御史之位空缺已久，皇上此时给他的升任相当于是将整个御史台交给了他，也就是将整个舆论的话语权交给了他，不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是断然不会得到这般任命的，让原本就炙手可热的柳家劲头一时无二。柳家长房的三兄弟却越的约束柳家上下，包括旁支或是依附于柳家之人，行事越谨慎、低调，深入简出，顾惜自身。就算有那些见不得人好的，觉得柳家挡了路的，想要攀咬，却也下不了手。

至于柳祭酒，做为天子圣师，皇上也有安排，想要加封正一品衔，虽然只是一种荣誉，并无实权，却被柳祭酒严词拒绝了。

那一日皇上在尚书房见了柳祭酒，直言所想。为何没有直接下旨是因为他自己的老师，他自己清楚，虽然对他是一片真心，却最不喜繁杂之事，他本意是想要关怀，当然不能适得其反，因此下旨之前先召见了柳祭酒。

柳祭酒看着皇上给他的圣旨，抬头看向他认真说道“圣上，本官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有什么特别大的功劳，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您是一位可以辅佐的明君，才有了后来的所有，以本官如今的才干，也只能当得教书二字，作为祭酒便已经颤颤巍巍，怎可再受此封赏！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作为柳家人，他自然是聪慧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考中进士，并胜任祭酒。因此他更明白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后等着柳家人的是什么，为何三弟坚持要退隐山林，他当然清楚。此时柳家已经盛极一时，皇上还年轻，如今他就已经得了正一品的赏赐，以后再有功劳岂不是让圣上赏无可赏，那三弟所做的那些又有何意义。所以不管他想还是不想，这个圣旨都是不能接的。

既然圣上顾念情义，单独见他，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既然是商量，他就必须要摆出他的态度来，用词必须坚决，不能有一丝迟疑。

“您是朕的老师，大学中庸君子之义所有的这些都是您教给朕的，这些年来许多事也都是得了您的提点，才有了今日之局面。”皇上想到最初他总是“病倒”，还是得了这一位的提点，他素来念旧，心里自然是记得的。“什么样的赏赐，您都是当得起的！”

柳祭酒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动摇，却也不能干硬的拒绝，少不得又在此处婉言诉说。这二人直说到日落时分，皇上拉着柳祭酒的手说道“既然您坚不肯受，这么多年，如此多的事，朕欠您一个人情。”

“圣上快别这般说，折煞老臣了！”柳祭酒连忙推辞。

皇上却不理他这句话，从内侍手上拿过一个物件，随手递给柳祭酒道“到时候您想到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拿这东西来找朕就是！”

“微臣谢过圣上！”柳祭酒明白，这会如果继续推辞，只怕落不得好，指不定还要被皇上担忧，柳家有什么其他想法，想要挟恩自重，不如收了的好，坦然受了，躬身道谢。

————

紧接着不久，大长公主也辞了京城，回了封地就藩，原本心里还打着小九九的一干人等，彻底息了火，柳泽手上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忙碌了。

这一日，李疏影正在内院盘点账册，就见忍冬进来，“夫人，有一位戚姑娘让人拿了二夫人的帖子想要拜见您。”

“戚姑娘？哪家的戚姑娘？”李疏影好奇，她在京城深入简出，在今上登基之前，她还曾参加一下有些世家的宴请。但在今上登基之后，柳家炙手可热的如今，她反而越少出现在人前。

“夫人忘记了也正常，只是很久以前在大长公主的宴会上见过一次罢了，后来也没甚交集。”红菱笑着解释。

李疏影这才反应过来，问道“可是当时舞枪那位？二嫂还特别喜欢来着？”

忍冬点头，“正是这位。”

“帖子呢？人呢？”她对这位也印象深刻，记得后来二嫂还特地去戚家拜访过，二嫂看人的眼光她还是信得过的，况且她自己也对这位姑娘有好感，只是没想到这位姑娘居然会来拜访她，她记得当时除了被青阳郡主针对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让人记忆深刻的事生。就连后来去面见大长公主和青阳郡主也都是悄悄去的。

“帖子在这里。”忍冬一边呈上帖子一面说道“戚姑娘被我安置在了内院正堂之中，奉了茶水果品在那。”

李疏影看了帖子，确实是二嫂的名帖，看样子二嫂对这位是真的喜爱。既然是二嫂看重的人，索性她也无事，人又上了门，笑着看了看身上衣裳还算合适，便带着人往正堂来了。

当李疏影走向正堂时，她心中不禁有些期待。她记得在那个大长公主的宴会上，戚姑娘一舞剑，震慑了所有的人，让李疏影的二嫂至今还常常提起。李疏影自己也曾对这位姑娘有着不浅的好感。走到内院正堂，李疏影看到了一位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姑娘，正坐在堂前，手中拿着一杯清茶，正慢慢地品着。姑娘的眉眼之间透着一股英气，举止之间也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看到李疏影，戚姑娘放下茶杯，施了一礼“戚姑娘拜见柳夫人。”李疏影急忙上前扶起，笑着说道“戚姑娘客气了，快快请坐。”

二人分宾主坐下，李疏影微笑问道“戚姑娘一杆长枪舞得出神入化，让我等钦佩！”

戚青青闻言却也不推辞，微笑说道“久闻李夫人贤名，上次大长公主的宴会上，也曾见过一面。青青自小长在塞北之地，无拘无束惯了的，蓦然拜访，还请夫人勿怪。”

这位说话直接坦荡，倒是有几分她二嫂的影子在里面，难怪能得二嫂青眼，原来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心里莫名就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戚姑娘来访，实乃蓬荜生辉。自从长公主府一见被惊艳之后，一直都在心里，不曾忘却。很想和戚姑娘结交，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戚姑娘亲自前来，实在是让我感到意外。”

两人都是心有亲近之意，有心结交，几句客套话过后便渐入佳境，畅谈起来。谈天南海北各处的见闻，谈各处各地的风土人情，也谈论着各自的兴趣爱好。越聊越现对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见识广博，言谈之间自有一种闲适淡然，有种千帆过尽的淡定从容。

李疏影自觉自己是因为重活一世教寻常人家的女眷看得更加通透，却没想到居然有小姑娘本身就有这般见识，不禁想起之前所看卷轴中对戚家的描述。戚家祖训男女皆可入军，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家风彪悍。但近些年在京城中也潜移默化的被影响，女子也开始读《女戒》，不再参军。原本她还感叹来着，却没想到居然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看见了戚家的风骨，看样子戚家也不一定真是腐朽僵化了。这个时候她内心更是敬佩大长公主，不知她到底舍弃了什么说动了当今圣上皇后，当初的二皇子殿下二皇子妃，才有了如今重修《女戒》的事件。而能见到更多像戚青青这般有胆识有见地不做菟丝花的姑娘，就是大长公主的初衷吧。

两人越谈越投机，仿佛是一见如故的好友。

“从来不知这京城中竟然能有这么有趣的人，先前是我浅鄙了！”李疏影笑着感叹。

“这京城中确实都是些纸扎人似的，被困在这四方的天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磨掉了一身的光彩。”戚青青叹息一声，“不过幸好夫人提出了那么好的建议，这才有了现如今的改变，我听说后宫里如今忙得热火朝天，这可真是太好了！”

李疏影闻言一愣，问道“姑娘何出此言，怎的还有我什么事？”

“夫人您就别自谦了，宫里传出来的，重修《女戒》这等好事可是由您提出来的，怎么就跟您没有关系了？”

“宫里传出来的？”李疏影疑惑。

戚青青认真点头，“当然，不仅如此，各家后院也都在传，许多人都感叹您有高见呢！做的是名流千古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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