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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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阿比盖尔的自白（第1页）

这世上自诩为正义之人很多，这句话并非贬义，只是单纯的阐释现状。

所有人都想为正义出一份力，想要让世界更美好，为此不懈努力着。

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各自的正义与正义互不相容而生冲突，反倒是与邪恶对立的频率更少。

邪恶绵长且浩大，对，没错，与其让同为向光之剑相向而行，倒不如等待着，养足力气与邪恶斗争……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是，做不到，做不到的。

当自己有了所执的信念，与自己的正义相背离的难以评说到底是否称得上是邪恶。当确定了某事的时候，自己思想也就不再中立，失去了评判的资格，只能得出“与自己的正义不同”这样的结论。

就像现在的自己，不敢去定名谁是善谁是恶，只能在这里空洞又无力地挥剑。

弱者，拙者，愚者。说的都是自己。

“……诅咒……”

若有若无的悲叹也从手中的长剑中传出，让心情更加糟糕。

魔导书看不下去，碧翠斯的内政工作没心情做，剑术也练不下去。烦躁的思绪在脑袋中搅成一团，有一瞬间，阿比盖尔想把手中的长剑就这样用力扔出去，不过良好的教养阻止了他。

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细雨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雨丝落在他青蓝色的头上，结成一缕一缕的难看型。寒意慢慢从衣衫渗透进皮肤和肌肉，甚至彻骨。

“殿下，雨大，还请您快回来吧。”

阿比盖尔听见跟随他多年的老管家在房间呼唤他，也知道那里一定会有干燥的毛巾和舒适的热水等着他。但他就是不想回去。

我什么都做不到。阿比盖尔心想。

能翻了天如何？能覆了地如何？能让死者复生又如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件也做不到！别说去救瑞雯，就连任性的将手中长剑扔出去都做不到！

因为阿比盖尔知道这毫无意义，毫无裨益，将剑扔出去自己也要从泥塘中捡回来，擦干净打蜡，做了也是白做。所以理性告诉他现在应该将长剑擦干净，收好，静静等待异端审问会给出的消息，不然之后的问题反而会更多。

无论是自己的国家还是自己的剑，都是这样。

阿比盖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个人偶，用来守墓或者守城的那种构装体，必须依照规定好的魔导回路行动。就算有了自我意识，却不知道除了魔导回路之外还能怎么走，自我意识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思想的问题，与他拥有多少力量无关。

阿比盖尔抬头望望天空，细雨还是不紧不慢的下着，仿佛地上流多少血都与它无关，连雷都不打，只是缓缓地下着。

他放弃感性的种种冲动，遵循理性的选择，回到房间里去了。

“啊，我来了，我来了。抱歉练了一会剑，有点感悟。”

“殿下真是勤奋，来日定能在亲王的位置上辅佐陛下。”

“应该是这样没错。”

而且他还是笑着的，为了让老管家不为自己担心，充满善意的虚伪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