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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嗯——”她看着安·赖尔登，她的表情说明了她的想法。

  安·赖尔登站起来，手里拿着杯子，杯子里的饮料仍然满满的。她走到酒桌前，将杯子放下。&1dquo;你们谈的时间恐怕不会太短，”她说，&1dquo;如果会的话——谢谢您和我谈话，格雷里太太。我保证什么也不写，您可以放心。”

  &1dquo;哎呀，你不是要走了吧？”格雷里太太笑着说。

  安·赖尔登用牙齿咬着下唇，好一会儿她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好像在想应该把它咬掉呢，还是吐出来，或是就这么咬着。

  &1dquo;对不起，我恐怕得走了。您知道，我不为马洛先生工作，我们只是朋友。再见，格雷里太太。”

  金女子朝着她微笑。&1dquo;希望你有时间再来玩，随时都可以。”她按了两次电铃，管家出现了，他把门打开了。

  赖尔登小姐快步离开，门又关上了。门关了好一会儿，格雷里太太仍面带微笑看着它。&1dquo;这样好多了，对吗？”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我点点头。&1dquo;你可能会猜她如果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说，&1dquo;她是个好奇心很强的女孩。有些事情是她自己查出来的，比如你是谁、那条翡翠玉项链的主人是谁。有些事情她只是碰巧知道了，她昨天晚上刚好路过马里奥特被杀的那块洼地。她当时正开着车四处乱逛，看到那块洼地上有灯光，就下去了。”

  &1dquo;噢，”格雷里太太快举起一个酒杯，做了个鬼脸，&1dquo;这件事情想起来就可怕。可怜的林赛，他是个坏家伙，坏家伙的朋友也不会是好人，不过那种死法真可怕。”她打了个寒战，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有些暗淡。

  &1dquo;赖尔登小姐没问题，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她的父亲以前在这儿当了很久的警察局局长。”我说。

  &1dquo;是的，她都告诉我了。你没喝酒。”

  &1dquo;我在用我的方法喝酒。”

  &1dquo;我们俩应该会相处得不错。林赛——马里奥特先生——有没有告诉你抢劫是怎么生的？”

  &1dquo;生在这里和卡德侯宫夜总会之间的路上。他没说得很清楚，说对方有三四个人。”

  她点点头，那一头金泛着亮光。&1dquo;是的。你知道，那次抢劫中有件事情很可笑，他们还给了我一个戒指，那还是一个不错的戒指呢。”

  &1dquo;他说了这一点。”

  &1dquo;我其实很少戴那串项链，毕竟那是博物馆收藏品级的精品，大概世上不会有很多类似的珍宝，那是一种稀有的翡翠玉。他们现在把它抢走了，我想他们不会知道那值多少钱，对吗？”

  &1dquo;否则他们会知道你不常戴着它。谁会知道它真正的价值？”

  她陷入思考，看着她沉思的感觉实在很好。她的两条腿仍是不怎么含蓄地交叉着搭在一起。

  &1dquo;我想有很多人知道吧。”

  《再见，吾爱》第二部分《再见，吾爱》第13节（4）

  &1dquo;但他们不会知道你那天晚上会戴着它吧？谁会知道呢？”

  她耸了耸她那浅蓝色的肩膀，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睛别乱看。

  &1dquo;我的女佣，但她想偷的话，有太多的机会了，而且我信任她——”

  &1dquo;为什么？”

  &1dquo;我不知道。我就是会信任一些人，我信任你啊!”

  &1dquo;你也信任马里奥特？”

  她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眼睛也变得有点谨慎。&1dquo;在某些事情上我不信任他，在别的事情上可以信任他，程度不同。”她很会说话，很镇定，又带点嘲讽，但并不显得生硬，用词都很恰当。

  &1dquo;好吧，除了女佣还有谁会知道这事儿？司机呢？”

  她摇摇头。&1dquo;那天晚上是林赛开的车，开的是他自己的车。乔治当时根本不在。那天是星期四吗？”

  &1dquo;我又不在场。马里奥特告诉我时，只说那是四五天前的事情。如果是星期四的话，和昨天晚上正好隔了一个星期。”

  &1dquo;嗯，是星期四。”她伸手来拿我的酒杯，手指稍微碰到了我的手，感觉很柔软，&1dquo;乔治星期四晚上休假，例行的，你知道。”她在我的杯子里倒了些苏格兰威士忌，又往里面喷苏打水。那酒就是能让人沉醉其中，结果会令你喝到不能自制。她也给自己调了一杯这样的酒。

  &1dquo;林赛说出我的名字了吗？”她轻轻地问，眼睛里仍然带着一丝谨慎。

  &1dquo;他很小心，没有告诉我。”

  &1dquo;那么，他可能误导了你对时间的看法。让我看看，女佣和司机都被排除在外了，我的意思是从同谋者中被排除了。”

  &1dquo;我还没有排除他们呢。”

  &1dquo;嗯，至少我在试着帮你的忙。”她笑了，&1dquo;那么还有纽顿，我的管家。那天晚上他可能看到了我的脖子上戴着那串项链。但它垂得很低，我又穿着一件白色狐皮大衣，不，他不可能看到。”

  &1dquo;当时你看上去一定很漂亮。”我说。

  &1dquo;你不会喝醉了吧？”

  &1dquo;我一向都很清醒。”

  她仰着头出一连串笑声。我一生中只见过四个女人做出这个动作时仍显得很美丽，她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