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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准备（第1页）

“这你可问住我咯。”胡老爷子笑了笑，把瓦罐里的汤药篦出来，端到杨乐面前，道“等凉一点，一口气喝了。”

杨乐接过碗，仍旧呆呆的蹲着出神，胡老爷子也不打搅，坐在一旁的马扎上看着炉火。

过了一会，杨乐把汤药一口饮尽，又浓又苦，但喝了苦药，好似心里的苦便少了一些。接着沉声道“老爷子，我想杀人！”

胡老爷子仍旧神色不惊，缓缓道“明日教你。”，说罢就起身拍了拍衣服，回了屋。

杨乐坐到马扎上，捶着蹲的麻的双腿，看着明暗不定的炉火，看了好一会，也回屋歇息。

应是那碗汤药的缘故，夜里起来拉了四五次，拉的黑乎乎的好似芝麻糊，但清晨起来，人却感觉很轻松，腿脚也不酸了，呼吸也畅了不少。

洗漱完，胡老爷子对杨乐喊进屋内。自己端坐到椅子上，让杨乐跪在面前，敬了杯茶，叫声师傅，老爷子笑着一口喝完。

“从今起，你就是我徒弟了，我以往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你现在只需记住我本不姓胡，姓吴，但在外你不要叫我师傅，还是叫我胡老头吧。”老爷子起身把杨乐扶起，缓缓的说完，也不等杨乐回应，从几案上拿起一柄锈迹斑斑的尖刀，小臂长短，往外走，杨乐赶紧跟上。

老爷子冷不丁的回身，尖刀斜向上，对着杨乐肋下就是一扎，杨乐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肋下一疼，倒退了两步，摸了摸没有血，再仔细一看老爷子是刀尖朝里，用刀柄捅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杀人技，看明白了吗？”老爷子问道。

杨乐捂着肋下，想了一会，说出来后世人人都知道的三个字“快，准，狠！”

“精辟！”老爷子听得一乐，心想悟性真不错。

出到院子里，老爷子让杨乐去厨房里搬出小半扇带皮排骨，绑在院子的树上，外面又罩了几层破布。收拾妥当后，老爷子演示了一遍，只见他把尖刀刃朝外，收在袖子里，仅余刀尖用手指压在手掌中间，然后神情自若的快步的向树边走，在错身的一瞬，出刀，斜扎而入，弃刀而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杨乐上前仔细一看，尖刀已齐根末入，只剩刀柄还露在外。心里暗暗称奇，也不知师傅杀过多少人，技艺如此娴熟老练。

“解开看看罢。”老爷子吩咐道。

杨乐解开罩布，取下排骨，尖刀甚至扎进了树干，一阵用力才拔下来，翻开猪肉仔细观察，刀刃是大概斜了45度向上，精准的穿过了两根肋骨，扎的透透的，刃口还带着铁锈，杨乐心想，这要是扎人身上，就是当场不死，起码也是个破伤风。

“看明白了吗，开始练吧，我在旁边看着，等会中午吃炖排骨。”说完，老爷子坐到一边的小马扎上。

杨乐重新把排骨和布绑好，开始拿刀学着老爷子往上扎，反复的练习。

“走路的时候不要盯着目标，目光要远。”

“握刀似握枪，外紧内松，不到力不要捏紧。”

“扎的时候，身体抵住小臂，往前送，不是用膀子捅。”

“扎完就走，人被扎了叫不出声，刀留在伤口里又不会出血，对方一时间肯定反应不过来，不需要跑。”

“刀筋要正，斜着入肉。”

老爷子在旁边不断的指导，时不时还上手演示，手把手的教杨乐握刀力，爷俩练了一上午，最后杨乐的胳膊火烧一般的疼，手掌和脚底也磨的起了泡，手掌更是因为握刀手法不对，划伤了好几道细口，最后解下排骨，已经扎烂了，老爷子笑道“正好，今天包点饺子。”

休息了一中午，杨乐继续出门，向街头巷尾的小贩们以闲聊的形式打听情况，真是越听越气愤，越聊越上头，这林常是坏事做尽，而他爹林源也是坏的流油，强征进门钱不说，连街边小贩他还要刮钱，实在刮不出钱的，就让林常去辱人妻女，再把人打个半死。

还打听到这林常每月初五和二十，都会到来凤楼听曲，其他日子则隔三差五的带着下人在街面上闲逛，物色目标，祸害良家。

临到傍晚，杨乐去夏瑜家约好第二天下午茶馆见面，便回家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还是练扎肉，但今日老爷子要求换一只手，说是防止对方另一边有护卫或者有阻挡，这样便多一个选择，避免错失良机。

一上午又是练得胳膊酸痛，左手比右手更难，杨乐不说杀谁，为何而杀，老爷子也不问，只管一个认真学，一个认真的教。

下午杨乐去到茶馆，夏瑜已经坐在最里面僻静的桌上喝茶了，见到杨乐过来，又叫华老栓上了一壶茶和一碟红薯干。

“杨兄可有定论？”夏瑜等茶水上来，倒了杯递给杨乐，又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

“此人该死！”杨乐咬着牙说道，心里想起了刘老头父女俩的悲苦，一阵阵的怒意。

“我这边也打听了不少，他们父子俩都该死！”夏瑜也一脸怒容的说道。

“夏兄，既是我的入会投名状，此人便只得我来手刃，我已大致有一个计划了，但还需再琢磨琢磨，待准备妥当，再向你仔细说明，可否？”杨乐道。

“不怕杨兄笑话，我当初入会时，是好友把那狗官绑来，让我捅死的，出谋划策并非我的强项。”夏瑜喝了口茶水，点头道。

“好，那咱们便说定了，五天后还是此处见面，我与你细说。”杨乐拍了拍手道。

两人又一道吃过晚饭，各自回家，分别前杨乐再次向夏瑜叮嘱道“夏兄，我俩现在做的事是要杀头的，一定要慎之又慎，即使是挚友亲朋也不能透露半点，还有这两天我也听到了不少你三舅的事情，须知好赌之人不可信呐！”之前不提夏三爷主要是疏不间亲，但现在大事临前，即使有些逾矩也不得不说了。

“杨兄放心，我自省得！”夏瑜坚定的点了点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