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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卫韫走了,长月晚月进来,楚瑜这才松了口气,她抬手抚住额头,似是有些头疼。
卫韫弯腰捡起面具,重新粘粘回脸上,又带上白玉面具走了出去。
长月小跑到楚瑜面前,蹲下身来,小声道:“夫人,那公孙先生真是小侯爷啊?”
“嗯。”卫韫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楚瑜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说,摆了摆手道:“去吧。”
楚瑜撑着额头,点了点头,吩咐道:“一切照旧,别传出去。”
楚瑜眼中带了怜爱,点了点头道:“既然累了,便赶紧去休息吧。你此番是为了抓捕信使而来,我明日吩咐下去,让他们抓紧为你探听此事。”
“夫人……”晚月皱着眉头,似乎是想说什么,楚瑜抬眼看向长月道:“你去厨房给我拿碗银耳汤来。”
他调整着自己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恭敬道:“方才有些太累了,是小七无礼,还望嫂嫂见谅。”
长月不疑有他,起身出去,晚月到楚瑜身边,犹疑道:“小侯爷方才,同您说什么没有?”
说出口来,或许这个人连嫂子都不是,连最后那一点关爱都不会再有。
楚瑜没说话,她低着头,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盯着晚月。
他慢慢冷静下来,看着平静从容的楚瑜,明白自己那句话,怕是不能说出口了。
“你觉得他该同我说什么?”
卫韫没说话,他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晚月抿了抿唇,楚瑜目光里全是警告,平静道:“他不会同我说什么,也不能同我说什么。”
她似乎对一切都不明白,叹息出声:“小七,你让我越来越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了。”
“我这一辈子,要么寻到一个合适的人嫁出去,要么一辈子,我都是卫家大夫人。他卫韫一辈子不会有半分污名,你明白?!”
他盯着她,楚瑜在他的目光下,轻笑着道:“你怎么了呢?”
“奴婢明白。”
如此漫长、如此缠绵,说出来时,都让人觉得缓慢得无奈。
晚月当即跪了下去,立刻叩,再次重复道:“大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
他对她的感情,是在时光里慢慢积累,酵,最终一不可收拾。
楚瑜颤抖着闭上眼,没有多说。晚月跪在地上,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她几次想问什么,却都不敢问,等到长月端着银耳汤回来,她才站起来,收拾了表情停在楚瑜身边,不再说话。
这份喜欢,是埋藏在心底的种子,他们一点一点浇灌,悄无声息芽。他没有在第一次相见喜欢他,他没有在她一身嫁衣追来时心动,他也不是在他背着满门回家被她含笑扶起时悸动,更不是因为她一场剑舞钟情。
长月看着两人,直觉气氛有些不对,端着银耳汤愣了愣,好半天,才道:“汤……端来了。”
这份感情不是骤然出现的好感,不是突然心跳加的一见钟情。
楚瑜点点头,敲了敲桌子,平静道:“放过来吧。”
然而不需要回答,卫韫却也知道,不能。
喝了银耳汤后,楚瑜睡了下去。等第二天清晨醒来,她坐在镜子前面瞧着自己。
他们之间,如果不曾以这样的方式相遇,就不能喜欢上对方吗?
她如今已经二十了,在她记忆力,正是最好看的年纪。
卫韫盯着她,差点问出口来。
年纪小的时候脸上带了些肉,可爱有余,但若说美颜,的确还是如今更盛。她盯着镜子里的人,思索着到底是哪里招惹了人。
不能有喜欢吗?
她想或许是那唇脂艳丽了些,又或是簪漂亮的些,左思右想,旁边晚月瞧着她思索着,有些犹豫道:“夫人,上妆吗?”
“如果我不嫁过来,”楚瑜叹了口气:“你我之间,除了敬仰,还能有什么呢?”
楚瑜沉默了片刻,终于道:“不上了,随意挽个髻,越素越好。”
“你成为我家人,我是你嫂子,你是我小叔,我弟弟。我陪伴你,你保护我,我们共同撑起卫家,互相依靠,互相扶持,互相祝福。”
长月有些奇怪,正要开口,就被晚月拉住,晚月按着楚瑜的要求给她挽了髻,随后楚瑜便走了出去,用过早膳,将卫韫叫进了书房。
卫韫没说话,他看着楚瑜,听楚瑜开口:“小七,我们应该感激,我嫁到卫家来,我遇到你。”
书房里早已经堆积好了昨日收集来的情报,楚瑜盯着那些情报一条一条看下去,卫韫进来时,楚瑜正看到一件大事。
“只是敬仰?”卫韫声音都打着颤。楚瑜轻笑:“那还能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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