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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么。”程恪笑了笑。

  今天喝了不少酒，虽然没喝醉，也挺晕乎的了，之前在街上算是被江予夺吓清醒了一些，这会儿热奶茶一喝下去，人又有些困了。

  &1dquo;你晚上真不睡觉?”程恪问。

  &1dquo;嗯，”江予夺说，&1dquo;你要是困了就睡。”

  &1dquo;那你&he11ip;&he11ip;”程恪想了想，&1dquo;我把铺盖还是拿给你，万一你又想睡了呢，不睡也能躺一会儿。”

  &1dquo;不用。”江予夺很干脆地拒绝了。

  &1dquo;行吧，随便你。”程恪被奶茶的热气一蒸，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没再管江予夺，去洗了个澡就进了卧室。

  &1dquo;别关门。”江予夺坐在客厅沙上一边玩手机一边说了一句。

  程恪犹豫了一下，松开了准备关门的手。

  躺到床上之后他想想又坐了起来，看着客厅沙上的江予夺：&1dquo;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

  &1dquo;睡你的觉，”江予夺头也没抬地盯着手机，&1dquo;就你这样的还操心别人呢。”

  &1dquo;晚安。”程恪叹了口气，躺了回去。

  江予夺往卧室里扫了一眼，轻声说了一句：&1dquo;晚安。”

  看到程恪翻了个身冲着阳台那边睡了，他才站了起来，关掉了客厅的灯，走到了窗边。

  程恪这儿的窗帘大多数时间里是拉开的，不关灯他没法往下看，十几层楼高，想看到楼下就得把脑袋探出去，开着灯太明显了。

  不过这会儿楼下动机的响声已经消失了，就在程恪躺下之后。

  程恪之前啰里啰嗦地说话时，动机一直在响，江予夺想仔细听一下判断距离和位置都因为他在说话而没能成功。

  现在楼下已经没有人也没有车了。

  江予夺趴在窗台上又看了一会儿，这个高度的老北风刮起来，他有点儿扛不住，于是缩回屋里，把窗户关好了。

  其实这会儿他有点儿困，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是躺下，也不可能睡得着。

  那辆车拐出来的时候开着大灯，这种天气里在市区开着大灯，简直是在向人高调地宣布我就是来撞人的。

  江予夺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这车要撞的是谁。

  是他还是程恪。

  如果目标是他，那他待在程恪这里也会给程恪带来麻烦，但如果目标是程恪&he11ip;&he11ip;他不相信任何人能在程恪真的有危险时能比他更了解对手。

  江予夺搓了搓脸。

  他守在这里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是这些话他没有办法再跟程恪说，任何有关的内容他都不会再跟程恪说了，程恪跟陈庆不一样，程恪在这些事上，并不相信他。

  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在你习惯了以某种方式度过的时候。

  比如现在这样。

  江予夺坐在沙上，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电视，就这么坐在黑暗里，听着四周的动静。

  他能听见很远的街上传来的喇叭声，能听到后面某栋楼里有人在唱歌，再静一些的时候还能听到雪落在窗台上的声音。

  在这些声音里寻找安全和不安全。

  时间几乎已经不存在。

  一直到听到阳台那边的楼下有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江予夺才动了动，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差五分钟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