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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却笑，气质不错，第一美人却是过誉了，姿容不过尔尔。

  唐婉儿这才觉得真的好笑，眉眼疏开：&1dquo;云媛是姨太太，奥古斯丁先生&he11ip;&he11ip;她跟了白督军七年，只是姨太太&he11ip;&he11ip;”说罢，心中有些物伤其类的悲凉，只是神qíng依旧在笑。欢场女子，云媛的结局，却是她们梦寐以求的。

  第8章她是谁？

  在霖城的时候，慕容画楼参加过一次寿宴，唱的中国大戏。

  鼓响罗鸣，锦旗漫卷；水袖轻抛，佳人醉颜；喝彩声高涨，生丑净旦粉墨登场，美得如醉如迷。那日唱的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却想起一曲贵妃醉酒，云袖抛，流波回，贵妃艳丽得勾去了她的三魂六魄。

  铿铿锵锵，热闹非凡，那才是寿宴！

  如今瞧李府的寿宴，来客纷而繁杂，华人不少，日本人、欧美人也居多，更加像是一枰早已摆放妥当的棋局，所有人各自演好自己的角色，端的富贵热闹，却有多少人真心是来拜寿的？

  六少风采焕然，慕容画楼也很配合，笑的娇媚。

  一曲已毕，走过来一对中年男女。男子面容已经不年轻了，青丝里掺杂许少银白，少年英俊经历风霜的雕刻，更显内敛沉稳；女子纤柔高挑，肌肤磁白，若不是一笑一颦中眼角带着细致纹路，风华不输年轻女子。

  是李府的先生、夫人，刚刚晚宴祝词的时候、敬酒的时候都见过。五十多岁的人，依旧风度翩翩。他二人知道慕容画楼是白督军的夫人，态度殷勤备至，此刻过来，也是预料之中的。

  &1dquo;不知我这老头子，可有荣幸请夫人跳一曲？”李府的先生李帘苑缓缓笑道，手却伸了过来。他的掌心，不知道因为什么，轻茧可见。

  慕容画楼眼眸微动，瞧见李老夫人站在一旁笑，顿时明白了几分，眼眸秋水湛湛：&1dquo;是画楼的荣幸！”

  李先生亦是风的人，说些话儿惹得慕容画楼频频展颐。

  瞧见一切都很平和，李老夫人才携着爱子的手，步入舞池。华尔兹乐声轻柔，脚步也轻慢。

  &1dquo;你怎么看？”李老夫人用德语问李方景。

  李方景还在回味慕容画楼身上甜甜葡萄酒的香气，母亲一语，才回过神来，目光迷离，同样用德语说道：&1dquo;是个妙人儿，配白云归那个莽夫，有些可惜&he11ip;&he11ip;”手心一痛，是李老夫人在掐他，他才呵呵笑了起来，神色微微正经一分。

  &1dquo;白云归内地夫人的模样，谁都没有见过&he11ip;&he11ip;听说她在霖城的时候，从来不出来式的应酬，极老式的女子。这个夫人嘛，虽然装作木讷，会跳舞，会品酒，这么明显，妈还想问什么&he11ip;&he11ip;”李方景笑道。

  李老夫人杏目微睐：&1dquo;&he11ip;&he11ip;她是假的？”

  &1dquo;不好说&he11ip;&he11ip;”李方景笑道，&1dquo;夫人应该是真的吧。却不应该是内地老式的女子&he11ip;&he11ip;”

  &1dquo;那她会是什么人啊？”李老夫人睥睨爱子，眉眼微挑。

  李方景勾起唇角笑，声音却故作委屈：&1dquo;妈用这么简单的问题考我，真当我是糙包了啊&he11ip;&he11ip;白云归心向日本人，她可能是南方内的人；白云归心向家国，她可能是北方内的人；白云归心中觊觎东南，想自立一方，她可能是白云归的人&he11ip;&he11ip;不过，她是小棋子而已&he11ip;&he11ip;”

  &1dquo;云媛才是大棋子啊！”李老夫人对李方景的回答很满意，淡淡笑了笑，继而舒了一口气，道出了自己的隐忧。

  &1dquo;云媛聪明、美丽、jīng明，她是最好的棋子啊妈，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李方景也笑，目光再次越过舞池的红男绿女，落在慕容画楼身上。她依旧在含笑，眉目飞扬，丰神自若。

  &1dquo;她是个妙人儿&he11ip;&he11ip;”李方景又感叹道，&1dquo;我的心啊，好像落在她身上了&he11ip;&he11ip;”

  李老夫人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头：&1dquo;胡闹&he11ip;&he11ip;别惹白云归，那是个土匪！”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慕容画楼，舞曲一直都是轻柔缓慢的，一些派先生小姐有些烦腻了，便纷纷回来，坐在一旁饮酒。

  李争鸿捧在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杯中酒一直未饮。

  舞池的对面，三个男子站在一起，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轻捏雪茄，吞云吐雾之间，三人眉眼浅笑，似乎在说些开心之极的事qíng。其中一个男子，身量较高，鬓浓密，一袭象牙色燕尾服，将他惊人天人的气质展现无遗。

  不少派的女子注意到了他，纷纷打听：&1dquo;那是谁？”

  &1dquo;是爱德华。奥古斯丁先生，英国商团的代表&he11ip;&he11ip;”唐婉儿站在一旁，缓缓笑着为众人解惑，&1dquo;他是华裔，听说从小跟着家人去了英国，后来便落户海外。曾经留学德国时跟六少同窗&he11ip;&he11ip;”

  &1dquo;也是军官学校的？”

  &1dquo;是啊，六少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个神枪手呢&he11ip;&he11ip;”

  &1dquo;怎么成了商人？”有人还在打听。

  那边，奥古斯丁好似察觉这里的目光，举目过来，笑眸深邃，勾起一分惊艳，笑容入木三分，好似能映到人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