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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啃了小哑巴一口（第1页）

来人大概二十多岁，尽管看起来有几分身为古董商人的精明，却仍难掩眼神中的澄澈，那是完全不曾接触过黑暗的天真。

这样纯洁的白纸太过少见，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谁能想到吴老狗那种人，还会有这么干净的后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吴邪在我眼里简直就是一件无比稀奇的珍宝。

大概是被我的眼神冒犯到了，吴邪身上的放松劲儿立刻散去，换上有些虚假的笑。

“呦，三叔，有客人？”一边笑吴邪还一边给吴三省打眼色，询问眼下的情况。没看错的话，他那个眼神我应该可以解读为：三叔你这里怎么还有个貌美的冷面小妞啊？

眼下的环境已经不适合继续和吴三省交谈，我也不想在意吴邪的暗中打量，担心小哑巴在外面等着急了，便直接对着吴三省告辞。

“三爷，货已经看过，就不打扰了。刚刚那年轻人答应三爷要帮的忙，劳烦三爷带我一份儿。”说完，我没走楼梯，翻窗就直接下了楼。

虽然不知道吴三省请小哑巴帮什么忙，和我的那桩活儿有没有关联，但总之这贼船上了再说。小哑巴虽然身手绝佳，但我担心他被吴三省这老狐狸坑骗，还是跟着看顾一些比较安心。

走出巷口，来时乘坐的出租车不出所料还停在原地等待，可小哑巴却不见了踪影。该死，这家伙竟然一个人跑了？

气呼呼地拉开车门，一上车我就冲司机师傅叫道：“师傅，刚刚从这儿走出来的那个年轻人往哪去了？追上他！”

大概是说这话时我的语气不太好，司机师傅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但我这会儿也没心情冲他假笑了。结果没想到效果更加显着，师傅一脚油门就把车子开出去老远，往前追了没两分钟，一道背着长刀的黑影就出现在前面。

“麻烦了。”我付了车钱下车，径直追向前面的人，几个大跨步直接拦住了小哑巴的去路。

“小哑巴！你给我站住！为什么不等我？”

小哑巴眉头微皱看着我，然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

你爷爷的！旁边都没别人了还跟我装，我心说你简直不要太过分，结果更过分的事情在后面，这家伙说完竟然就准备绕过我离开。这我要是忍了，我就不是尹繁星！

“小哑巴，你再装不认识我就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你就算给我买十串糖葫芦，我也不会原谅你了！”

话说的是气话，但也带着几分真情实感，刚重逢就跟老娘装失忆，这以后的日子不是更没法儿过了？

但是小哑巴根本不接戏，那双眼睛里的陌生和淡漠一点也不像是演的，我被那双眼睛看得愣了一下，大脑宕机了一瞬然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他不认识我，不是装的，是真的不认识我了。

“喂，小哑巴，我是尹繁星，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说完之后就一直盯着小哑巴的眼睛，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点情绪变化。

但小哑巴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也不记得尹繁星这个名字了。我不明白生了什么，十分疑惑，最终下定决心般最后问了一遍。

“我是张蔓山，张蔓山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张梓山同志...”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这两个姓张的名字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提起。大概是这两个名字勾起了小哑巴什么记忆，他又看了我两眼，眼中的淡然已经逐渐被疑惑和不解取代，“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废话，这名字是我爹给你取的，老娘能不知道吗？

我和小哑巴挨得很近，以致于我几乎能看见他眼睛里的自己，感觉到眼泪不受控制的要往外涌，忍不住暗骂自己真是够没用的，就算是久别重逢也不至于哭出来。

但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往外掉，我是真的觉得委屈，当年的亲朋几乎都已经化作黄土一抔，我只有小哑巴了，满世界找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家伙竟然把我忘记了！

越想越委屈，我站在原地放声大哭，声音中的悲恸连我自己听了都害怕，到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我还是当年那个任性又幼稚的尹繁星，根本就没有长大啊…

小哑巴也是，竟然就站在原地看着老娘哭，也不说递张纸巾什么的，我渐渐止住哭，想不都用想现在的自己肯定特别难看，眼睛恐怕已经肿成灯泡。

小哑巴竟然还是站着不动，还一本正经地问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时气结，一拳锤了过去，他竟然也不躲，这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他肩头，他痛不痛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手是真的疼。当年练功夫的时候一拳砸在铁人上都没怎么疼，小哑巴难道是钢做的吗？？？

“算了，你都把我忘了，我还在这里和你说个屁！小没良心的！”恶狠狠瞪了小哑巴一眼，我转身就想走，继续留在这儿除了更丢脸以外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一连走出去好几步了，身后的人也没见上来拉我一下，真真是气死本小姐了！！！

越想越气，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小哑巴一眼，忽然怒上心头，冲过去一跃而起勾住他的脖子就在他嘴上狠狠啃了一口。

没错，就是啃了一口，下了十足的狠劲儿。我没想到他完全没有躲，嘴唇一下子就给我咬破了，浓郁的血腥味儿弥漫进我嘴里，我立刻清醒几分，想从他身上下来，但腰却给他搂住了。

小哑巴的力气大得吓人，我挣扎两下无果，又不想真的和他动手，那和自讨苦吃没区别，我有自知之明，两个我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啧，承认这一点，有点丢脸是怎么回事？

“放我下来。”我微微直起身子，和小哑巴对视。

他的眼神没有什么波澜，仿佛根本没感觉到我亲了他一下，表情看起来还是在等我给他一个答案。“张梓山，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烦不烦！都说了我是张蔓山，你不记得我了，还问我为什么认识你，烦死了！”

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两个白眼，我扭了一下腰，趁他不注意挣脱开来，一下子躲开两三米远，并抬手示意他不许过来。

看起来小哑巴对张蔓山这个名字完全没有记忆，我表示理解，那时候我才四岁，他也不过六七岁，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他不记得我很正常，但是尹繁星这个名字也能忘，我说不生气绝对是假的。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小哑巴语气很认真，眼神里也一片真挚，他是真的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虽然心里生气，但我完全被他眼睛里的探知给戳中了，暗自叹了口气，其实已经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