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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杨安志要气疯了。

  他不过是出去抽了根烟，打了个电话，这世界就变样了。

  原以为突然停电是因为故障，但他举着手机的手电筒进来，喊了护工的名字却没人应。这时候杨安志已经觉得不太对劲，他再多走几步，远远看到送饭送药的手推车胡乱停在值班室门口，还歪斜着几乎横在过道里。

  杨安志立马警觉，他转身走到另一间房子门口，开了锁，进去取了一支手电筒，一把电枪，又拿了一支麻醉针放在口袋里。

  他先防范性地在过道里大致看了一遍，没什么情况。于是他退出来，用一把大锁把大门锁上了，防止有人进出。然后他跑到了院子，一眼看到自己停在那里的车不见了。

  杨安志简直是暴怒，但他稳住自己，思索着应对办法。

  这时候追是追不上了，必须搞清楚还有什么状况，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必须马上清理干净，如果胡磊引来了警察，这可麻烦大了。

  杨安志迅在周围转了一圈，看到电箱门是开的，线被割断了。杨安志退回楼里，开门锁门，取了工具，再锁门，奔回电箱处，快把线修好。

  接着他再次回去，楼里已经灯光明亮，他锁好门，走向值班室。

  之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现在也没什么动静。杨安志在门口探头一看，没人。

  杨安志把办公室门关上了，开始查看情况。

  很明显有人翻动了东西，桌上一片凌乱，抽屉半开，有些杂物还滚到了地上。

  杨安志猛地一转头，储物柜的锁被撬开了，门是虚掩的，杨安志心里咯噔，他打开柜门一看，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锁在柜子里的包没了，那里面有他的记本电脑。

  杨安志咬牙，他奔到胡磊房间。

  房门关着。

  杨安志仍是小心行事。他在门口玻璃格那里悄悄往里张望，屋里看着一切正常，床上卧着一个人。杨安志握紧电枪，打开房门，路过厕所门口时稍躲了躲，探头确认里面应该没人，然后再继续往里走。

  走到床边，他喊了一声胡磊的名字。床上那人一动不动。杨安志伸手推了一把，被子下面的人仍是没有反应。

  杨安志猛地一把掀开了被子，把床上的人翻身过来。

  果然是护工，脸色青灰，身体软绵绵的。杨安志探他颈脉，已经死了。

  杨安志转身出去，那这层楼搜了一遍，甚至一直封闭的二楼他也上去搜查了。没有别的情况。

  只有一件事生——胡磊杀了人，逃了。

  太大意了，万万没想到。

  把胡磊骗到手的过程太顺利，让他轻视了他。甚至胡磊听话杀了许塘回来一脸愧疚没办好的样子，傻傻地听任他安排时的局促，每天吃药昏睡的状态，都让他疏忽了。

  以为胡磊是傻瓜，结果人家蓄势待。

  杨安志坐在护工的尸体旁边，摆弄手机。警察现在肯定在阳精神疗养院，常鹏在接受问话，不方便接电话。那看来只有打给那个人了。

  杨安志抿了抿嘴，不是太乐意，但他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1dquo;喂。

  &1dquo;出了点意外，胡磊跑了，[加油站]不能用了。

  &1dquo;这里还有具尸体，刘辰没了。嗯，常鹏现在没空，警察去了。你过来处理一下吧？

  &1dquo;不能马上来吗？没关系，那就等着警察来处理也行的。嗯，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我还可以等一会。

  &1dquo;不行，我不会。我是动脑动嘴皮子的，我不会分尸。

  &1dquo;好，快点，我收拾好等着你。”

  ——————

  翡翠居小区，顾寒山住处。

  宁雅拿着手机匆匆走出电梯，她推开楼道的门，小跑出来：&1dquo;好了，挂了，我尽快。”

  她把手机丢进包里，朝着小区大门方向赶。

  隔壁楼楼门处走出来一个姑娘，正低头看着手机，差点撞上宁雅。

  宁雅小声说了句&1dquo;对不起”，都没正眼看人家就匆忙离去。

  那姑娘停下脚步，看着宁雅的背影。

  ——————

  阳精神疗养院。

  聂昊问常鹏：&1dquo;胡磊的脑子，哪里特别？”

  常鹏点开电脑里胡磊的大脑造影图：&1dquo;他的前额叶皮质、颞叶皮层&he11ip;&he11ip;”他抬头看看聂昊和他的同事，他们很严肃，但脸上茫然，显然不明白。常鹏便用手指圈了一个部位范围：&1dquo;就是这些地方，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有缺陷。”

  &1dquo;有缺陷会怎样？”

  常鹏道：&1dquo;这个非常复杂，很难下定论会怎样，有很多种可能性。我只能说前额叶皮质与人的认知、感情、记忆、情绪、欲望等等许多方面都是相关的。”

  &1dquo;就是这种大脑情况很少见吗？”聂昊问。

  &1dquo;能称为异常的当然就是不多见的。”常鹏答道。

  聂昊再问：&1dquo;然后这个脑子还有恶性肿瘤，就更少了吧？”

  常鹏点头：&1dquo;那肯定的。简教授事情多，特别忙。我们这边疑难棘手的病例也不少，简教授每次过来时间都排得很满，如果不是特别的病例我也不好跟简教授说。胡磊的情况挺特殊的，而且他还提到需要做肾移植，这种情况我们也没遇到过，所以我觉得简教授愿意帮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