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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也不是。”石舜华实话实话，&1dquo;其实我也不懂为何。曾听外祖父说过几次，汗阿玛留着索大人不是因为他是您的叔公，也不是因为赫舍里氏是爷的母族。盖因他已打上储君的烙印。汗阿玛打压索大人，不明就里的人会认为汗阿玛对爷不满。汗阿玛如今对爷很满意，给爷面子，汗阿玛才忍着索大人。”

  &1dquo;你的意思，如果有一天汗阿玛对孤不满，第一个被清算的就会是叔公?”太子说到这里，身体猛一颤。

  石舜华感觉到他心底的恐惧，走过去抱住他：&1dquo;外祖父说汗阿玛对索大人忍无可忍之时，会试探爷。爷顺着汗阿玛的话回答，那时汗阿玛打压索额图，就跟爷没关系了。当然，爷护着索大人，以汗阿玛对爷的疼爱，可能会再忍索大人一段时间。”

  &1dquo;只怕到那时候，汗阿玛会对孤很失望。”太子聪慧，静下心来听石舜华说一点，立刻就想透很多事。

  石舜华没有点头：&1dquo;爷不怕，如果有一天皇上不喜欢爷，还有妾身。妾身会一直陪着爷。”

  &1dquo;你不陪孤，还能飞出去不成?”太子很感动，又不好意思承认，&1dquo;你说这么多，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不喜欢叔公?”

  石舜华不答反说：&1dquo;妾身还听过一句话，天要平，杀老索;天要安，杀老明。你说百姓为何这么恨索额图和纳兰明珠呢?”

  太子张了张嘴，想说那是世人诽谤。

  索额图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太子不甚清楚。但他很清楚扶持大阿哥胤禔跟他对着干的纳兰明珠都干了些什么。百姓不骂佟皇后的父亲佟国维，也不骂阿兰泰等人，独独把索额图拎出来，索额图干的事即便没明珠过分，也和明珠差不多。

  想到这一层，太子无言以对。

  &1dquo;爷，赫舍里氏的支持对您很重要，这些妾身知道。”石舜华想到她还是&1dquo;孤魂野鬼”时看到得那一幕，&1dquo;爷和李承乾相比如何?”

  &1dquo;爷可不像他那么沉不住气。”太子道：&1dquo;孤和他没什么好比较的。”

  石舜华想笑，怕把太子气走，生生忍住：&1dquo;长孙皇后去的早，皇额娘也走得早。汗阿玛很疼你，太宗也很疼李承乾。李承乾有很多能干的弟弟，爷的弟弟也都挺聪明。妾身之前还没注意，现在这么一说，你俩真像。”

  &1dquo;石舜华!”太子面色不渝，&1dquo;没完没了了是吧?孤说了，孤和他不一样。”

  &1dquo;最后一句，李承乾有长孙无忌，你有索大人。”石舜华迟疑片刻，又说：&1dquo;爷，这里只有咱们两人，妾身今儿就跟你说句心里话，如果有一日，你不想忍了，石家和富察氏一族——”

  &1dquo;闭嘴!”太子下意识往外看，见他俩离门口很远，松了一口气，&1dquo;孤只知道你胆子大，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石舜华听到他心里从未想过谋反，安心下来，又忍不住撇嘴：&1dquo;妾身只是想说真到那么一天，爷不用担心无人可用。”

  &1dquo;还敢说?!”太子瞪大眼。

  &1dquo;最后一句，真的最后一句。”石舜华伸出一根指头，&1dquo;妾身讲那么多，主要想提醒爷，索大人一人权倾朝野也没什么用，左右不过汗阿玛一句话。

  &1dquo;您也不要这么紧张他。索大人那么大年龄的人，吃的米比咱们吃的盐还多，以后出事了，也是他咎由自取。您别瞪我啊，虽然难听，你不能否认我说错了。路从来不是只有一条，走成什么样都是自己选的。”

  &1dquo;所以你就选把自己弄成丑八怪?”太子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石舜华叹气：&1dquo;妾身也不想啊。谁叫我卸了妆就变成美艳的狐狸精呢。索大人今儿见到我的真面目，一定会认为我把你迷得晕头转向，才任由我把花喇送到乾清宫。爷，是吗?”

  &1dquo;当然不是!”太子矢口否认。

  石舜华心想，不是才怪。别以为我忘了昨儿你不止一次搁心里嫌我丑，&1dquo;我就知道爷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可惜，世上肤浅的人太多。一点粉末遮住芳华，也遮住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爷，我聪明吧?”

  太子脸颊微热，为了掩饰心虚，故意问：&1dquo;你不饿吗?”

  石舜华抿抿嘴：&1dquo;不说就不说，用膳去。”

  &1dquo;梁九功，索额图是不是去了毓庆宫?”康熙问。

  梁九功哪知道这事，他又没跟着索额图出去：&1dquo;奴才出去问问?”

  康熙摆摆手。

  梁九功叫王以诚去找惇本殿看门的小太监。

  片刻，梁九功回来，冲康熙点了点头。

  &1dquo;还在?”康熙先前

  梁九功道：&1dquo;王以诚说索大人进去一碗茶的工夫就气咻咻地走了。”

  &1dquo;索额图带着怒气走的?”康熙诧异道，&1dquo;今儿日头打西边出来不成。”

  梁九功下意识点头，再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太子一向对索额图恭敬有加。谨慎起见，梁九功道：&1dquo;奴才再去打听一下?”

  康熙正在用膳，脑袋太闲就随口问一句，并不是非要知道太子和索额图说些什么。但他是第一次听说索额图在太子那里受了气，好奇不已，便说：&1dquo;这次问清楚点。”

  梁九功亲自过去，也没耽搁多久。康熙手中的一块黄米糕没吃完，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看：&1dquo;这么快?”

  &1dquo;索大人确实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梁九功道，&1dquo;不过，不是跟太子置气。索大人是被二福晋气走的。”

  &1dquo;嘎?咳咳咳&he11ip;&he11ip;”

  &1dquo;您，您快喝口水。”梁九功慌忙把汤递过去。

  康熙灌一大口，擦了擦嘴，才问：&1dquo;你确定是二福晋?”

  &1dquo;是的。奴才过去的时候，太子和二福晋已回后殿毓庆宫用膳。奴才就问惇本殿当值的人到底怎么回事。”随后把索额图和石舜华说的话叙述一遍，梁九功不禁咂舌，&1dquo;二福晋的胆子真大，纳兰大人都不敢说索大人家规矩不好。”

  &1dquo;&he11ip;&he11ip;朕也没想到。”康熙下意识朝腿上掐一把，确定不是做梦，就问：&1dquo;太子什么反应?”

  梁九功：&1dquo;太子起先很生气，随后又被二福晋劝好了。不过，太子和二福晋说话声音不大，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1dquo;估计是跟太子讲道理。”康熙猜测道。

  梁九功偷瞄康熙一眼，见他眼角带笑，好像对太子妃更满意，便大着胆子说：&1dquo;上午太子爷和二福晋给您请安时，奴才就觉得二福晋很重规矩，估计是厌恶不懂规矩的人，才故意气索大人。”

  康熙很关心太子，以前刚一听说毓庆宫的奴才不守规矩，就把乾清宫的管事谢嬷嬷调到毓庆宫。

  康熙心想，孙嬷嬷和谢嬷嬷打理，毓庆宫的奴想必会收敛一些。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最猖狂的奴才是孙嬷嬷。

  正因如此，康熙听说孙嬷嬷快把毓庆宫掏空了，才会气得脸色黑：&1dquo;梁九功，去库房挑几样适合二福晋的物件，明儿一早送去毓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