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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呢喃：「蕭哥，人魚的歌聲能影響的可不止受到蠱惑的人，你和那小姑娘也是其中的一員啊。」

「哼，那條魚雖然令人討厭，但是線索……其實它已經告訴你了。」6祁唇角稍稍上揚，他的眉眼很溫柔，目光也是從頭到尾都充斥著關心，「蕭哥，你能做到的吧，從這個遊戲中離開……」

……

……

李敘棃在見到海面的一瞬間恢復清明。她的上半身很明顯的抖了一下，有些腿軟的往後面退著。直到遠離海岸，這才能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

堵住耳朵確實沒有任何用處，其餘幾個玩家站在人群的最中央，臉上的表情痴迷又茫然，他們的目光只會跟著歌聲來移動。

他們身上的異變跟之前相比更明顯了，小胖和另外兩人身上的皮膚已經開始變得灰暗，甚至已經開始散發魚腥味。至於小駱，他的指間出現了半透明的指蹼。

李敘棃在沙灘之外的地面上緩解了一下自己的恐懼。她抬頭看了眼前方的海灣，確認鹿蕭不在人群里後，轉身朝著居住的旅館衝去。

……

鹿蕭捏著自己的道具星星，幾次想用它召來幫手。但猶豫之下，他最後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個選項。

這個副本的背景太模糊了，他不確定自己到底應該做些什麼。就算已經接觸了任務的核心角色，可那條魚的謊言讓他摸不清正確的方向。

在鹿蕭將星星塞到口袋裡的時候，地面上的影子耷拉下了腦袋，就算它沒有五官，也能感受到那滿滿的失落。

李敘棃跌跌撞撞的從樓梯口沖了上來，掀起防曬衣的袖子給他看胳膊上灰暗的鱗片：「鹿蕭，我身上出現鱗片了！」

鹿蕭：「……」

他朝著李敘棃揚了揚手，把長著鱗片的那一面轉給她看。

「啊，你也長了啊。」李敘棃的音量明顯降了幾分。

「所以歌聲是重點，有沒有被蠱惑不重要。」鹿蕭轉頭看向海灣。

李敘棃走到他手側，一隻手扶著玻璃。倒映在她眼中的海灣亮晶晶的，只是這麼聽著，完全不會想到這動人的歌聲居然會把人變成鮫人。

「精神數值下降了。」

李敘棃恍惚間聽到了鹿蕭的聲音。她這才驚恐的意識到，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差點又被歌聲迷到。扭頭看去，鹿蕭手中拿著角色卡，眉頭緊皺的盯著上面的字。

精神數值……？

李敘棃摸出自己的角色卡，眼睛慢慢睜大：「我的也降低了，怎麼回事，歌聲還會影響這個？」

鹿蕭抬手捏了捏眉心，沒說什麼。

半晌，鹿蕭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鱗片，抬眸盯著遠處那個類似人魚的影子：「我打算闖一闖，你去試試能不能叫醒其他玩家，我再去找那條魚。」

聽到鹿蕭還要去找那條心機的人魚，李敘棃抬手拉住了鹿蕭，果斷拒絕。

「不行！」

鹿蕭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李敘棃，等著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人魚是危險源頭了，你這樣單獨去闖是打算羊入虎口嗎？」李敘棃雖然不屬於關心人的那類人，但在這種非自相殘殺類型的副本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玩家送死。

李敘棃沒看到鹿蕭角色卡上的精神數值是多少，可他現在的性子跟剛見面時有了不小的差距。保守估計鹿蕭的精神數值並不會很高。

「告訴我，你的精神數值是多少？」

「哈。」鹿蕭笑了一聲，甩開李敘棃的手，「你覺得我會冒險？放心，我不會去做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事。」

「你確定有把握？」李敘棃沒打算放任鹿蕭去闖。

鹿蕭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逆鱗絕不是空穴來風，找那條魚之前，我會先去找逆鱗。」

李敘棃瞥了眼窗外，一咬牙：「這個鎮子不小，我會幫著找逆鱗。」

鹿蕭看著她，烏黑的眸子沒什麼波瀾。他一口答應下來：「好。先去叫醒那幾個人，我們再分頭去找。海邊放在最後。」

能遠離海倒也不錯。

李敘棃點點頭。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之後，一同朝著海邊人們聚集的方向跑去。

……

李敘棃怕水，鹿蕭就讓她先在岸邊等著，自己闖入了聽歌聲的人群之中，尋找著人群里的目標。

他第一個找到的是小駱，少年卷卷的短髮已經變成了一縷一縷，大量的鱗片覆蓋在了他的脖子上。覆蓋在眼球上的眼皮也退化了一大半，已經沒辦法再遮住尚為人類瞳孔的眼球。

鹿蕭抬手拍了拍他的臉，看到小駱沒反應後，耐心已經被耗盡的他直接一拳錘在小駱的鼻子上。

「啊！」小駱驚呼一聲，眼神突然變得茫然憨厚。

「幫我把其他玩家都打醒，所有的玩家。」

鹿蕭說完，身影又沒入人群，開始尋找自己下一個目標。

小駱有一瞬間沒有理解鹿蕭的話，在原地站了兩秒後回神，這才開始按照鹿蕭的要求去尋找那幾個玩家。

幾個被聲音蠱惑的玩家很快聚集在岸上。他們身上有著不同程度的異變，其中異變程度最小的就是鹿蕭，只有手腕上出現了小撮鱗片。

「人魚逆鱗？」

聽完鹿蕭簡單的解釋，一個沒見過的黑皮膚男人開了口：「這麼重要的線索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