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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识和齐思都没想过有一天两个人能平安无事的坐在一起，虽不吵不闹，但彼此无言以对，气氛更加凝重。季清识只想到附近地铁站就下车，齐思却径直开上回市区的路。

  一路沉默到季清识租住的小区门口。

  齐思在路边停车，倾身趴在方向盘上，从前车窗望出去，&1dquo;这什么破地方，你就住这?”

  她住的地方算老旧小区，但胜在租金便宜，附近有市场，吃饭买东西方便，晚上散步消食也热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在齐思这样富家小姐眼里，这里来往的人鱼龙混杂，街道也脏差乱旧，外楼墙都被风雨侵蚀斑驳，居然还能继续住人。

  &1dquo;对。”季清识解开安全带：&1dquo;谢谢你送我，再见。”

  声调清和，但客气疏离。

  &1dquo;喂。”齐思蹙眉道：&1dquo;你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季清识回身，平声道：&1dquo;我对你态度还不好吗?”

  虽然她语调天生的轻软，长相也是邻家女孩般的秀雅，但说的话总透着股劲儿，齐思被她堵的气闷，鼓着脸颊，两眉弯蹙着，瞪她。

  这样心平气和的看着，齐思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不懂事两字明晃晃的刻脑门上了，季清识没什么好和她计较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季清识又道了声再见，要走时，齐思忽然自她身后出声道：&1dquo;要不一块吃个饭?”

  &1dquo;&he11ip;&he11ip;”

  季清识回头时，齐思眼神往左往右，就是不看她，好像刚刚那话跟她没关系。

  齐思没听见她回应，抬头偷瞄一眼，季清识想想说：&1dquo;算了&he11ip;&he11ip;”

  &1dquo;对不起。”

  齐思说的很快，以至于尾调极轻，转瞬即逝，那纠结表情，就像是想把说出口的这几个字抓回来，咽回去，再当作什么都没生。

  &1dquo;&he11ip;&he11ip;”

  齐思无比艰难才道了这句歉，居然又没听见她回应，立刻不满：&1dquo;哎!”

  季清识轻咳一声：&1dquo;你话题转的有点快，我没反应过来。”

  齐思凝眉道：&1dquo;总之，我跟你道歉了。”

  季清识只点头，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平平淡淡的。

  齐思问：&1dquo;那你还生我二哥的气吗?”

  季清识没说话。

  齐思：&1dquo;我知道他骗你了。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他在你面前是这个样子，他以前那个死德行——”说到这停了停，似是在琢磨怎么措辞合适，&1dquo;就是什么都不太上心啦，我们以前都觉得没人能治他，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齐思撇撇嘴，仿佛为钟然如今的模样十分不耻，她这一年都在国外，还是刚刚才从齐郁那里听说这些事的始末，&1dquo;折腾来折腾去，我也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就只会把你惹的更生气。唉，我觉得他现在好笨。”

  &1dquo;其实我们也没那么自由的，圈子里的朋友大部分都得在家里安排下结婚，二哥也是。年初那会他在家里跪着挨打，一是为了钟卓那个神经病，二是为了林家的婚约，他就是不同意。但你们当时都分手了呀，我想不明白，他明明知道爷爷的脾气说一不二，还非要在这个当口忤逆爷爷。他一直想回宁川，我问他回去干嘛，他说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回去。”

  齐思顿了下，侧脸望过来，若有所思：&1dquo;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在那里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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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齐思再回到万景，钟然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落地玻璃门后的环形沙，低垂着眼，远远瞧过去，身形如雕塑，面色冷凝。

  那扇落地玻璃门前是冷冷的冰蓝色水池，衬着灰蓝的天。

  齐思不走正门，沿着水池过去，往里探头探脑：&1dquo;哥。”

  钟然抬眸，又低下去，声线不冷也不热：&1dquo;杵那干嘛?”

  齐思便挪进去，心想钟然怎么也得骂她一顿，内心忐忑，老老实实垂头等着。

  可钟然什么也没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似乎在看文件。

  齐思便主动说：&1dquo;我把她送回去了，我还道歉了。”

  &1dquo;好。”他应。

  齐思眨巴眨巴眼睛，捉摸不清他到底生没生气，干站着不敢动。钟然觉察到她扭扭捏捏，如芒在背的模样，便搁下手机再度开口：&1dquo;下回别这么冲动，脾气改改。”

  齐思赶忙点头：&1dquo;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啊。”

  &1dquo;是我的问题。”他语气里带了点无奈。

  说一千道一万，齐思之所以会那样说季清识，无非是觉得他没把这段感情当真。这事儿赖不到谁头上，里里外外的误会都源自他自己。

  他在想季清识昨晚说起，他和他身边的人给她的感觉。

  他原本不是很明白，现在才彻底懂了。

  就是有点儿晚了。

  他刚开始那会儿的确没当真，一步步走到现今，也是他活该。

  稀里糊涂活了二十五年，竟然连怎样对待一段感情都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