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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用心良苦（第1页）

原来娄渊被天帝征召后，觉得自己作为下属确实无法按照常规的师徒关系，来教昱珩帝君。平时帝君对他指使惯了，如今自己却要来“指使”帝君做这做那，不仅影响彼此关系和睦，律书的内容也不能在这样的关系中很好的传达出去。

于是他向天帝提出了三个条件。天帝也认为以此来磨炼一下昱珩的心性也不错，便欣然应允了。

因此，娄渊并不是想做昱珩帝君的老师，故意摆谱，在气焰上高出一筹，而是想让两人教与学的关系更平等一些，至于实际表现出来的效果怎样，只有在过程中才能慢慢知晓。教与学的关系结束自然恢复原样。

正式的拜师礼两日后在风华殿进行。按规矩，昱珩要向娄渊行跪拜礼、敬茶、递戒尺，同时还要签投师文书。

娄渊特地换了一身长袍宽袖，有了一些老师的威仪，他端坐在太师椅上，等待昱珩过来行礼。天后和长衍皆列席在侧，雷天威则混在一众坐在下的乐官之中，他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昱珩三叩过后，从花岛手里接过茶水，恭敬地端给娄渊，举了一阵儿，胳膊泛酸，不见对方接过去。

昱珩瞪大眼睛怒视着娄渊，似乎在说，“你在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

娄渊从他手里接过茶，似笑非笑地抿了一口。

花岛又把戒尺递给昱珩，昱珩转向娄渊双手奉上。娄渊低头一看，这还是一把刻着天规铭文的铜戒尺，手感颇厚重。

此时，昱珩手里多了一个褐色镂空雕方盒，里边放的正是他事先备好的拜师文书，此书一签，便承认了老师的绝对权威。花岛在之前给了他几份参照帖，他照抄了其中一篇。

娄渊从上到下看了许久，眉头渐渐皱起来，一般来说拜师帖只是例行公事，但对娄渊来说，这可是一项师徒之间的重要约定。

“拿笔来。”

花岛把毛笔递给他，只见娄渊在文书上挥舞了一阵，便又将文书交回给了昱珩。

这回轮到昱珩皱眉头了。原来娄渊在拜师帖上加了一句“情出本心，绝无反悔”。还加上了一个学艺期限，整整一年。这是想要他心甘情愿执弟子之礼。

“一年？要学这么长时间吗？！”昱珩低声道。

娄渊写完，利落地在帖子上签了字，只等昱珩作反应了。昱珩知道此时背后几十双目光都在盯着自己，包括母后和长衍帝君，只得勾划了事。

最后师生二人互相交换信物，礼成。

教授昱珩的过程中，娄渊现，过去老先生所秉持的死记硬背的方法确实不适合他。因为对昱珩来说，记住每一页有什么内容太容易了，他完全可以在浏览一遍后，在纸上把页面上各式各样的符号复刻出来，丝毫不差。

但《阴阳律书》的阅读重点并不在于此，很多人在“记住”这一关已经卡住了，昱珩没有，他就已拿到了进入下一层次学习的资格。或许他果真如天帝和长衍所言，是律书下一代的传承人吧！

《阴阳律书》长久蒙尘，无人问津，实则是对于天庭传统承继非常重要的书册。面对传承断绝的局面，长衍帝君曾和天帝一起磋商过这件事，须尽快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承担起这项使命。

于是，长衍向天帝举荐了昱珩，天帝认为昱珩心性不羁，做不了这么长的冷板凳。长衍则认为昱珩是还未了解到律书实际蕴藏的宏大内容，只要他学进去，便有极大可能开悟出属于自己的新境界。天帝见他坚持己见，便应允了他。

昱珩这几日在娄渊的指引下认识了不少新符号，内心常常有一种现新大6似的惊喜在。娄渊直接让他上手乐器现场弹奏，起初不出声响的长篪也突然能吹响了，凭着他小时候学习音律的底子，现在也能奏出几赏心悦目的曲子了。

至此，昱珩觉得自己既能够向母后交差，又能够向天帝交差，这些内容完全够写研习记录了嘛！哪用得了一年的时间！

禁足的命令马上也要到期了，昱珩按捺不住自己要去天庭各处逛逛的冲动，学得也浮躁起来。到期的第二天他便提出了结束学习的想法。

“帝君，这才学得哪到哪啊！”娄渊轻轻吹了吹茶气，“帝君要是想放弃，须得按拜师帖的约定来。”

“拜师帖哪条约定？”

“提前放弃一天，就要按我说得替我去完成一件事。”娄渊扳起手指头数了数，“哎吆，这距离一年还有这么多天，那帝君日后的生活岂不是要天天听我的指派？我娄渊何德何能，会遇上这种大好事！”

“先第一件，就劳烦帝君再帮我沏壶新茶来吧！”娄渊指了指茶几上放的茶壶，“茶要后花园新生的茶叶，水要碧流泉中心的泉水。”

“我不做又如何，这学律书的奖赏我真不要也罢。天天围在你身边，跟蹲在大牢有什么区别？”昱珩气闷道。

“帝君不要生气，既然你拜师礼时碍于面子，跟我签了帖子，就应该遵守承诺、坚持到底嘛！要不传出去，其他人可都不敢再做帝君你的老师了。”

“好！算我死要面子活受罪行了吧！我收回刚才说得不想学的话，是不是也就不用帮您老人家沏茶了？”

“不可以，什么时候接纳你又想学了的新想法是我的事。在我接受之前，你做你的，无妨碍。”

昱珩端着茶壶出去，论不讲道理，他是真的越不了做了这么久无赖的娄渊。趁出去找茶的机会，不也能先去后花园透口气，见见红云嘛。娄渊这家伙千算万算，可算不出我做事的过程中到底想干什么。

“帝君，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这是要去……”昱珩走到一半儿，遇到了雷天威。

雷天威见他手里拿着茶壶，一时觉得奇怪。

“小威？你跟我过来。”昱珩把雷天威拽到一个僻静去处，接着问道：“《阴阳律书》的内容怎么跟你之前说得不一样？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