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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归来（第1页）

伊默想效仿先前的做法，从祖瑞塔搞到两只斯卡拉什巨兽，只是这一次没有内瑟斯的名号，过程颇有些曲折。最后，伊默找上一支途经祖瑞塔、目的地是纳施拉美的商队，在支付了一小笔钱财后，商队同意捎上伊默阿狸二人。

那杆暗裔戟被绑在一只驮兽的身后在沙地上拖行，虽然被包裹严实，但厚布表面勾勒出的棱角分明的轮廓仍然吸引了不少探询的目光。

伊默听过一些不好的传闻，沙漠中潜藏的危险不只有剧毒的蜘蛛、盲眼的沙地蛇以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艾克塞，还有人，为了生存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恕瑞玛人。

虽然大多数聚居地可以自行制定他们的习俗和法律，但只要走出了当地执法者的掌控范围，就没有了任何安全保障。若是旅客暴露了太多的钱财，有些商队也不介意干些强盗才会干的勾当，毕竟，黄沙的潮涌能够吞噬一切罪行。

伊默既担心因自己二人势单力薄，同行的商队被贪婪诱惑，又要防备沙漠中随处可见的掠夺者强盗团，为这趟归程平添上许多波折。所幸他担忧的情况都没有生，两天后，纳施拉美的轮廓已经近在眼前。

……

在莎弥拉的战团进驻纳施拉美后，一天过后，又有一支诺克萨斯的军队抵达这座城市，驻扎在广场的另一个方向，与莎弥拉的战团之间泾渭分明。这支后来军队的领导者则是入城的第一时间便找上了纳施拉美的总督，至于他们之间的会面谈话涉及到哪些内容，寻常人不得而知。

以内瑟斯在恕瑞玛人民心目中的地位，去找纳施拉美总督询问，总督断然不会有所隐瞒，只是这种凡俗的事务，他并不关注。

恕瑞玛北方的许多城市都已经倒向了能带来实质利益的诺克萨斯那边，这是恕瑞玛破碎、飞升者失职后人们为了生存所做出的选择，内瑟斯不会责怪，至于他们与诺克萨斯之间有什么龌龊，他也不想关心。内瑟斯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以沙皇阿兹尔升起的那座旧日都城为根基，重现昔日的帝国。

若是帝国不能建立，整个恕瑞玛就仍是一团散沙，部落与聚居地各自为战，只有束起太阳血脉、帝国皇室的大旗，才能把所有力量凝聚在一起，否则，缺了正统，师出无名，哪怕从诺克萨斯那里将投靠过去的城市和人民再争取回来，也护持不住他们。

这是坐观全局的执棋者才要考虑的事，至于生活在纳施拉美的普通人，他们关注的则是连续两支诺克萨斯军队进城的事。这种极不寻常的事头，往往是某些大事情生前的征兆。

嗅觉敏锐者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近几日来，在城里大街小巷间弥漫的，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阿卡丽越来越难以忍受了，不是因为佐兰妮——见过了内瑟斯之后，虽然明知内瑟斯不会听到自己的话语，但佐兰妮还是收敛了许多，最近都不再挑拨阿卡丽的情绪了——而是因为聚集的诺克萨斯军队，让她心烦意乱。

内瑟斯与伊默已经达成合作，对她的态度也算友善，理智告诉她，若是在城里和诺克萨斯的军队爆冲突，伤害的只会是这座城市里的无辜平民，此举更是逼迫内瑟斯做出选择。

但平静表象下跃跃欲试的攻击性，以及时刻触动的记忆也在一直提醒着阿卡丽，遭受侵略的仇恨始终存在。教派的那么多同伴，那么多同胞都死去了，只是因为诺克萨斯的野心，后果却要他们这些与世无争的艾欧尼亚人来承受。她更是失去了父亲，人生也因此完全改变。

艾欧尼亚人的大部分苦难，完全都可以归咎到诺克萨斯身上。

手里的苦无和镰刀越来越渴望诺克萨斯士兵的鲜血，是佐兰妮的影响？不，相比于把这种冲动推脱到暗裔身上，阿卡丽不介意承认是自己的主张。

——杀诺克萨斯人，她完全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那些在艾欧尼亚犯下累累罪行的侵略者，在她看来，算不上人。

诺克萨斯的好人，就是死人。

在这里杀掉一个士兵，就能够拯救未来许多个遭受侵略的、和她有着相同遭遇的人。

“但我们远道而来，伊默说过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他一直在考虑方方面面……我得承他的好意。”

阿卡丽相信，如果自己闯祸，他一定会接过自己的烂摊子，不会有什么怨言。

那是不是她也应该懂点事，为他着想，给他少添些负担。

眼不见为静，阿卡丽索性搬进了广场中央的神庙，只在内瑟斯呼唤或是必要时才出门。

……

两支诺克萨斯的战团间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相互间很少有交集，各自安生地生火煮饭，准备给养。多数时间，两只战团的成员都留在广场上被划分出的自己的阵地，保持着戒严的状态。

看样子，他们并不只是来纳施拉美休息的，同时还有着什么任务在身。

数队士兵沿着阵地周边不分昼夜地巡逻，照着军令和载货单仔细查看核验，阻隔着每一道想要打探内部情况的目光，三名穿着长袍的血法师仔细查看进出阵地的每一名士兵，轻柔地咏唱着什么咒语，逐个检查每个人的双眼，不分男女。

内瑟斯很少见过如此令行禁止、军容严整的军队，不得不承认，或许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保障所属的国家在危机四伏的符文大6上保全自身，展成一方强大的势力，一个威名震天的强大帝国。

内瑟斯盘坐在原地，闭目养神，或许不远处诺克萨斯的军队也让触景生情，回想起昔日的军旅生涯。

他听到脚边又传来那个小人儿的声音“你真就这么干看着，坐视不管？”

内瑟斯没有动弹，甚至连眼皮子都没动弹一下“他们对于纳施拉美秋毫不犯，甚至与本地达成了几桩大批量的生意，城里不少商人因此获益，在他们没有做出有实质损害的举动前，我为何要阻止？”

阿卡丽撇了撇嘴，就见内瑟斯若有所感地睁开双眼，看向某个方向“看来你的同伴们果然值得信任……

“他们成功了。”

与此同时，沉默了许久的佐兰妮幸灾乐祸的声音也在脑海中响起“那两个家伙干得不错啊，塔罗什那个自恃而骄的莽夫，栽在脑子灵活手段又多的伊默手上，也是再正常不过……”

话音未落，阿卡丽已经快步朝着进入广场的一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和一个碍眼的身影跑去。

“喂，周围有不少人看着，你这小妹妹难道要做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事吗？”

迎面便见到阿狸叉着胳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话语中的某两个字咬得很重。

阿卡丽脚步一顿，冲到伊默身边，拉起他的手四处转悠，全身上下没放过一处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伊默完完整整、没受到一点伤害地平安归来，才松了一口气。

“喂喂，好歹我也是一起去的，也不来关心关心我，怎么还区别对待啊！

“这一趟我可是作了不少贡献的。”

反观伊默，如同一个木偶般任由阿卡丽折腾，也没有反抗的想法，只觉得心中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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