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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顾承，我等你很久了。”围着围裙的男孩可能是因为业已成年的关系，显出挺拔的英姿来，分毫不为职业而折了气魄——无论是拍片，还是卖盒饭。

  &1dquo;我知道，让你久等了，抱歉。”他笃定地微笑着，在社区的街道上，就轻轻地搂住久违的腰身。

  沈瞳解下腰上的围裙，轻轻地在他的男人腰上系好：&1dquo;口头道歉就完了?不惩罚你一下，我心里不痛快。”

  &1dquo;这是?!”顾大少爷这么些年还从来没遭过这种戏弄，目瞪口呆地看着小鬼纯良无害的脸，&1dquo;好吧，这个惩罚我接受，但是罚过了，就不许旧事重提。”

  这厮哪有半点受惩罚的窘迫感啊，明明就是当享受来着——沈瞳不爽地瞪了他一眼：&1dquo;我回公司去。”

  &1dquo;不准!”顾少想也没想开口就拒绝，他怎么忍心让他的宝贝再干这个，&1dquo;小子，我顾某人的教育方针一百年不改变，你敢给我起幺蛾子一个试试。”

  &1dquo;你混蛋!难道李导是要亲身上阵拍摄的不?!你就这么想我的?除了给别人打我就一无是处了?”

  &1dquo;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回家，想干嘛干嘛，想回公司也行，但是不许再参加拍摄了——那就是我手下一个洗钱机构，你别真当个宝贝啊——”行，绕口令这门学科就当他不及格好了，绕圈子他是绕不过这小王八蛋。

  3、

  &1dquo;顾氏少东为追同□人当街摆摊，拒绝各路商界好友援助——”

  从公司出来，沈瞳就一直阴沉着一张脸，报纸上的头版头条里围着围裙的高大男人笑得如沐春风的样子，还有网上那山呼海啸铺天盖地的支持和人肉，让他恨得只想挠墙，这王八蛋，小看他了。

  &1dquo;沈老师，看看顾老板对您对深情啊，答应了吧。不然可就便宜了别的更年轻的小朋友了啊。”同行的同事们打道。

  &1dquo;怎么，伤这么快就不疼了?”沈瞳横了一眼过去，同事们毫无压力地笑笑，因为之前的动荡，公司走了许多人，老李带着沈瞳亲自去别的场子里挖墙脚——其实sp影片的拍摄，相当艰苦，也只有顾老板这一家，有那么优厚的条件。

  挖墙脚的那天，沈瞳把一叠红票子拍在桌上，直言不讳道：&1dquo;拿了钱的，就可以跟我走，顾氏的拍摄条件和报酬，岂能是这种地下场子可以比的。今天我墙角挖也就挖了，我倒要看看谁敢上顾少的地盘去撒野。”

  顾少这块牌子，让他在外面用来撒野还挺硬的嘛。

  这些进的同事，多数都是他这么挖过来的，有了一定的经验，马上就可以参加拍摄。

  他现在在公司里，主要负责招人和培训，年纪不大，也得众人称一声&1dquo;老师”。接过培训课程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一下，才恍然想起程唯说的：&1dquo;你知不知道他们这半个月参加了什么样的训练。”

  如果当初他参加了训练，可能还没开拍，就已经被打烂了当教学用具牺牲掉&he11ip;&he11ip;想起来就不由皮肉一阵紧。

  只是现在轮到了他当老师，也不得不如此，这些挖来的墙角还好些，那些刚刚入行的人小孩，用老李的话说，可不是各个都有他这思想觉悟，不下点猛药，怎么震得住场子。不过好在，顾氏还算人道，一人两罐云南白药随时准备着。

  4、

  晚上，他带着一群人走进了&1dquo;妖后”的大门，不同于顾某人的大排场，这里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酒吧而已，当然，也是419的高地。

  他选择这里，迎接这些入行的孩子，一如当年程唯做的那样，不同的是，他不会再对谁倾注特别的关注，一碗水端平了，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那时的程唯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看热闹，倒也确实让他几经凶险。

  下班从公司出来之前，他跟老李说了要给这些来的孩子们做欢迎，老李顺口就说：&1dquo;叫别人孩子，你自己多大了——”一说完，脸色就暗了一下。

  沈瞳了然地低下头，轻声问道：&1dquo;我一直想问，程唯哥哥跟你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是不肯要他呢——对不起，不想说就算了。”

  老李也仔细地想了一下才回答：&1dquo;我的爱人死了很多年。所以没有办法再爱上其他人——听我一句劝，爱与不爱，和死不死，没什么必然联系&he11ip;&he11ip;”

  沈瞳笑道：&1dquo;比起做说客，导演您的水平可不如程唯哥哥。”言下之意，程唯都劝不动，您老就趁早歇菜吧。

  不知道是不是离群惯了，简单的欢迎致辞完了之后，就放他们各自去舞池玩，自己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慢慢喝着鸡尾酒。

  从小养成的寡淡又刻薄的个性，连他自己都讨厌，实在想不通，还有人会喜欢，真是蠢透了——当他回过神来之后，才猛然现，自己盯着报纸的版面在傻笑，笑得，比那个卖盒饭的男人还蠢——让你笑，明天找城管去撵你&he11ip;&he11ip;

  他恨恨地想着，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逐渐想起这一年来的许多事情，那些生在周围，以及生在自己身上的残酷现实。明明是被那个资本家欺负得凄惨悲戚，偏偏却如瘾君子一般无法戒除那些如影随形的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