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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又来了，裤兜里不停地震动。
过了会，这震动变成了一条一条，应该是来短信了。
四下里更静了，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他，映着点点香头的目光里带揣测、好笑、不满、猎奇。
姜孝广只好再次把手机拿出来，刚一点开，短信就跳了满屏。
——不接吗?
——那我就给通讯录里的人挨个打电话。
——让他们知道，1996年，你跟丁长盛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还在祭祀你的假儿子吗?
——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习惯了?
——我要见姜骏，接电话!
——接电话!
电话又来了。
这一次，姜孝广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颤抖着手指揿下接听，将手机凑到耳边。
他听到那个阴沉而又沙哑的女声。
&1dquo;明天晚上，9点钟，鸭头山，一个人来，谁都不能知道。”
姜孝广含糊地嗯了一声：&1dquo;你想干什么?”
那女人笑起来。
她压低声音，像透过听筒，给他的耳道里吹气：&1dquo;如果我们能谈拢，我送你一份礼物，很完美，你会喜欢的。”
第49章
大部分人对姜孝广在水祭上的举止失当都表示理解。
丧子之痛嘛，人是会有点颠三倒四的。
只丁长盛觉得不对，回到客船之后，不顾夜深，过来找姜孝广，追着他问：&1dquo;怎么回事啊?再急的事也不该在水祭上接电话啊，你最近这一两天，整个人都怪怪的。”
姜孝广坐在小沙上，胳膊肘抵在膝盖上，拿手撑住头，很久才说了句：&1dquo;你说&he11ip;&he11ip;丁碛办事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到?”
丁长盛很警觉：&1dquo;什么意思?”
又断然否认：&1dquo;不可能，丁碛一向都小心&he11ip;&he11ip;”
大概是忽然又想到世事无绝对，语气里掺进了犹疑：&1dquo;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姜孝广看他：&1dquo;你就真没起过疑心?莫名其妙的，给丁碛搞了厨房那一出，是不是向我们暗示些什么呢?”
丁长盛安慰他：&1dquo;不会不会，你想多了，你这人吧，哪样都过得去，就是胆子太小，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堂堂的水鬼，长了个娃娃胆子。”
姜孝广说：&1dquo;你得好好问问丁碛，我知道他办事可靠，但这大船上，两三百号人呢，说不定人多眼杂&he11ip;&he11ip;唉，我当初就说，让人出个意外，不能下水就行了，何必做这么绝。”
原来绕来绕去，还为这档子事。
丁长盛轻蔑地看了他一眼：&1dquo;要出个什么样的意外?小伤小病，很快就好了，到时候还得再开金汤，你怎么办?又让他意外?总在开金汤之前出意外，就不怕别人起疑心?”
&1dquo;想要大意外，还得不死人，高位截瘫?植物人?何必呢，又当又立的，再说了，人心隔肚皮，万一他恨上你了，把事情嚷嚷出去，是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他给姜孝广吃定心丸：&1dquo;反正，事情也不是你做的，查不到你头上，你稳住了，别自己慌慌张张的，露了马脚。”
姜孝广吁了一口气：&1dquo;这我知道，我就是&he11ip;&he11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