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千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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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何氏的死，她有没有插手其中?

  秦王政自幼顽劣的传闻，她有没有推波助澜?

  还有，前世自己的死&he11ip;&he11ip;

  是否同她有关?

  这念头在心里转过，钟意便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he11ip;&he11ip;

  到了四月，天气回暖，嘉寿殿前的花儿也都开了。

  归德县主与和静县主在同一日出嫁，假期也逐渐近了，太后全力庇护这两个孙女，见她们有了归宿，既是欢喜，又是欣慰，正逢钟老夫人入宫相见，便顺势叫人请益阳长公主与钟意入宫，小聚一番。

  钟意入得门去，便见太后端坐上，身侧是祖母钟老夫人，下处是皇后，再之下则是二位县主，倒有些怔住。

  益阳长公主不轻不重的哼了声。

  引着她们入内的女官低声解释道：&1dquo;皇后娘娘是来商讨县主出嫁当日诸项事宜的。”

  钟意轻轻应了一声，上前去同她们见礼，含笑在和静县主身侧坐了。

  毕竟有喜事在，太后兴致高涨，对着皇后，都难得的露出几个笑脸，午间宴饮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未时方歇。

  钟老夫人留下同太后说话，益阳长公主与钟意看了天色，却是起身告辞，正逢皇后一道出殿，钟意便笑问道：&1dquo;娘娘近来安好?”

  皇后见她主动问询，有些诧异，却仍笑道：&1dquo;还好，有劳居士挂心。”

  &1dquo;我听闻娘娘宫中有几株翡翠牡丹，花瓣重重叠叠，雍容华贵，倒颇难得，”钟意笑着询问道：&1dquo;不知是否有这个福气，前去一观。”

  &1dquo;自无不可，”皇后极温婉的应了一声，又转向益阳长公主，和气道：&1dquo;益阳也爱牡丹，是否要一起同行?”

  &1dquo;免了，”益阳长公主不客气道：&1dquo;我头有些晕，先行离去。”言罢，也不看皇后，同钟意一颔，径直离去。

  皇后被她下了情面，也不动气，反倒向钟意解释，轻声细语道：&1dquo;益阳性情直爽，惯来如此，居士无须在意。”

  钟意微笑道：&1dquo;娘娘宽宏，雅量非常。”

  皇后笑而不语。

  钟意不是第一次进清宁宫，然而这一次，心中却没有了先前的赞叹感慨，多了几分叹息与怅然。

  皇后带着她进了内殿，又吩咐人上茶，态度亲切，隐有热络。

  &1dquo;不必麻烦了，”钟意含笑推拒，道：&1dquo;我有几句私密之语要同娘娘讲，请您屏退左右。”

  皇后微怔，诧异笑道：&1dquo;居士倒是吊起我的好奇心了。”言罢，又摆摆手，示意殿中宫人退下。

  &1dquo;明人不说暗话，我便开门见山了，”钟意手指摩挲着紫檀木的桌案，道：&1dquo;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皇后笑道：&1dquo;这是自然。”

  &1dquo;娘娘，”钟意莞尔，目光静静落在她面上，道：&1dquo;杀死泾阳候世子的人&he11ip;&he11ip;真的是李政吗?”

  皇后猝不及防，面上笑意霎时僵住，虽然只是一瞬，但也足够被钟意捕捉到。

  她心里忽然有些酸涩，叹口气，道：&1dquo;是太子，对吗?”

  第58章旧事

  在聪明人之间，那些暧昧的话是不需要的。

  皇后的神情有转瞬阴冷，随即又恢复原态。

  她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只道：&1dquo;居士怎么会这样想?”

  &1dquo;陛下对太子的态度，未免太冷淡了些，即便因&1dquo;不类己”，也不必表露的那样明显。而当年事之际，也正逢圣驾幸东都洛阳，不在长安。”

  钟意垂下眼睫，轻声道：&1dquo;再则，我打探之后现，泾阳候世子的名声，其实也不怎么好，只是斯人已逝，尘埃落定，他又是苦主，也就没人愿意，再对已逝之人口出恶言了。”

  皇后静默良久，倏然一笑，道：&1dquo;居士果真聪慧，名不虚传。”

  她既肯这样言说，便是默认了太子杀泾阳候世子一事，但钟意半分疑惑得到验证的释然也没有，反倒更觉沉郁，心中恻然。

  &1dquo;既然杀死泾阳候世子的是太子，”她抬起头，平视皇后，缓声道：&1dquo;那为什么，罪名却落到了秦王头上?”

  &1dquo;这都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了，陛下那里过去了，太子那里过去了，秦王那里也过去了，”皇后神情微冷，淡淡道：&1dquo;居士，你这样聪慧的人，不该自讨没。”

  钟意莞尔，随即笑意落下，长叹口气：&1dquo;娘娘，真的过去了吗?”

  &1dquo;陛下不在长安，太上皇与太后并不理事，那段时间，宫中诸事便皆委托于皇后之手，”她平静的看着皇后，道：&1dquo;事实上，泾阳候世子死后，也是娘娘通传长安，定了秦王罪名的，不是吗?”

  皇后端丽的面孔微微泛白，连酒后补的腮红，都遮不住半分。

  可她仍然没有说话。

  &1dquo;娘娘，”钟意半合上眼，心中既酸涩，又有些难言的哀意：&1dquo;对你而言，这些真的过去了吗?将太子的罪名洗清，加之于秦王身上，你一点都不觉得抱歉吗?”

  皇后丹朱色的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最后，却未曾开口，她合上眼，泪珠簌簌而下。

  &1dquo;太子呢?”钟意恍若未见，继续道：&1dquo;朝野称赞，惯以仁善著称的太子，便这样心安理得的构陷自己的兄弟，叫他替自己背负那样难堪的罪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