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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那张丑恶的脸从脑海里抹去。

  迷糊了大概一个小时，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六点，现在已经进入十月，天黑得更早。

  关于朱广茂，王承志没有问上半句，倒是欢欢问了。

  &1dquo;那个讨人厌的叔叔去了哪里？”

  她答：&1dquo;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四十分钟后，他们来到威海都市广场23栋楼。

  邹英在离电视台不算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单间，15o4，公寓楼下仅有少量丧尸，电梯没有问题，他们顺利来到15层。

  清脆一声&1dquo;叮”，电梯门开了。

  宋澄先踏出电梯门，左右看了，走廊安静空旷。

  &1dquo;这边。”王承志指了右侧走廊方向，不及宋澄过去查看情况，他就抱着欢欢快步上前。

  他掏钥匙的手在颤抖，胸口起伏，呼吸微喘。

  &1dquo;爸爸爸爸，妈妈就在里面吗？”

  软糯的童声在走廊回响。

  钥匙转动，门推开，一眼看到底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1dquo;邹英？”他的声音很轻，非常温柔，像是怕吵醒熟睡的妻子，轻轻走进房间，他看了一圈，倒回门口连接着的卫生间：&1dquo;小英？老婆，你在吗？”

  回答他的是欢欢：&1dquo;爸爸，没有妈妈，妈妈没在这里。”

  欢欢的声音带了哭腔。

  宋澄走进房间，把黑猫放在地上，反手，她关上了门。

  进门右手边连着卫生间，卫生间外墙朝内，竖摆一张床，床上整齐铺着被子枕头靠垫等物，床尾到房间唯一的一扇窗户，只有三四步的距离，拐角位置搁了转角书桌，桌上堆放很多资料，杂乱无章，而整个房间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进门左手到窗户的一整面墙。

  邹英把那面普通的墙，装上了白板，一米五的高度，贴满便签纸，空白处写了字，白板底下全部是杂志、报纸、文档，还有各类专业书籍，摆放整齐有序。

  往前走几步，她的手指擦过床头柜，一层灰。

  根据邹英的清洁程度，她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在公寓待过。

  &1dquo;欢欢不哭，你知道妈妈不喜欢你哭的，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随便抹眼泪。”

  &1dquo;我不哭。”

  欢欢吸着鼻子，看起来满是委屈。

  小孩子还是比较好打，说到吃食，她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王承志查看了书桌下的小冰箱，从里面找到一些冻食物，还有一包火锅底料，床底下又翻出一个电磁炉来。

  &1dquo;火锅！火锅！火锅！”欢欢在拍手，高兴得跟过年一样。

  八点过一点，宋澄放下筷子。

  瞅一眼黑猫，它趴在地上，圆鼓鼓的肚子朝上翻。

  &1dquo;讲真，你的手艺不去做厨师可惜了！五星级酒店特级大厨！”

  不是宋澄夸张，她好几年没吃过火锅了。

  王承志道：&1dquo;业余爱好而已，瞎捣腾，我妈做的菜那叫一个好吃，粉蒸肉，爆炒腰花，辣子鸡，回锅肉，还有她包的抄手，肉馅从来都是亲手剁的&he11ip;&he11ip;欢欢，奶奶做的饭菜好吃吗？”

  欢欢一个劲儿的点头。

  给欢欢洗了个热水澡，她躺床上，前一秒还在数星星，后一秒就睡着了。

  &1dquo;怎么打算？”宋澄问道。

  公寓里有几件欢欢的衣服，那是邹英准备国庆节带回澄江的衣服，王承志一边收拾，不放心的望了眼睡着的女儿。

  他叹了口气：&1dquo;单位没人，公寓没人，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江川市那么大，我还带着欢欢&he11ip;&he11ip;我准备再在这里待几天，在附近找一找，这几天真的太感谢你，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到得了市里，你也有自己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们。”

  &1dquo;如果&he11ip;&he11ip;不好意思，我是说如果，你们没能找到她，打算怎么办？”

  &1dquo;如果真的找不到她。”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1dquo;如果真的找不到她，我就带欢欢回澄江。”

  盯着窗台下的两盆植物，他呆坐了很久。

  城市越大，越危险，欢欢只有六岁，他带着她在江川生活将会异常困难。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找不到邹英，走之前，他会在房间里留下信息，再带欢欢回避暑山庄，那里相当于一个小型城堡，有防御墙，有大铁门，里面有住的地方，还有果林池塘，避暑山庄里的人也认识他们。

  这段时间，他从宋澄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应该能够应付回去路上可能生的情形，而欢欢也习惯了丧尸这种生物，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他这辈子估计是无法报答宋澄的恩情了，做不了的事情，多说无益。

  窗户上挂着两件衣服，早干了，他去收衣服。

  房间只有一张床，宋澄和欢欢睡床上，王承志在书桌下铺了床毛毯，各自怀有心事，却都很快进入睡眠状态，一天下来，&1dquo;工作”量确实太大。

  等几人睡了，黑猫跳到床上，它盯着那面白板墙，歪着脑袋，目不转睛，仿佛若有所思的模样。

  第二天一大早，黑猫往宋澄被子里钻。

  &1dquo;喂喂喂，快醒醒，我有线索了！”

  &1dquo;什么线索？”她虚着一只眼睛，瞄了它一眼，又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