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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借钱（第1页）

“想知道真相很简单，只是怕你不能接受。”

姜右宾看着风左季的眼神有些犀利“怎么做？”

风左季淡声说：“你的假期还有多久？”

姜右宾看着风左季“一个月吧。”

风左季想了想，在冉平晓的记忆里姜右宾是提前半个月被叫回去的，想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风左季支招道：“先这样，你先回趟家，借点钱。”

姜右宾一脸懵“借钱？借钱干什么？”

风左季叹了口气双臂环胸“你要不要看看这房子，你是过两天拍拍屁股走人了，这房子我和你儿子还要一直住下去呢，你不觉得的有装修的必要么？”

姜右宾低垂下眉眼“可是家里也没有多少钱，我现在回去借钱是不是不太好？”

风左季冷笑“家里没多少钱，你就很富裕了么？家里好歹还有三个壮劳力，你呢就一个人，我刚生完孩子，暂时也不能去赚公分，而且是借钱，又不是不还，你操哪门子闲心。

况且你家真没钱还能盖起来青砖瓦房？如果实在没钱你就商量一下让我们住回去，反正我病现在好了也不会影响他们什么，大不了不吃他们粮食，自己做饭，但是同样的，他们也不能吃我的。这要求不过分吧。

而且姜右宾，你是个男的，你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我能不能拜托你，凡事先考虑考虑你的老婆孩子，你不忍心你爹你娘为难就忍心看着你老婆孩子住在这四面漏风的土坯房里跟你一起吃苦熬过整个冬天？”

姜右宾用力的攥了攥拳头，最终下定决心“行我去。”

风左季看姜右宾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心里实在厌烦，丢下一句“你去吧就绕过他去厨房做饭了。”

今天的早餐风左季准备熬点地瓜杂粮粥，再摊个蛋饼，配上小咸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可是白山君对这个早餐确实不甚满意，他本来就是个贪嘴的人，尤其是无肉不欢。

风左季却觉得大早上就吃肉太奢侈，也太油腻，但是架不住白山君的软磨硬泡，刚想出门问姜右宾把狍子肉都收到哪里去了，准备向他借一点。

出了厨房门却看见姜右宾正拿着一个大背篓往背篓里装着一块块收拾好分割好的狍子肉。

风左季靠在厨房门口，淡淡出声“姜右宾，你这是准备干嘛？”

姜右宾抬头看了一眼风左季，十分自然的说道“你不是让我去爹妈那里么？总得拿点礼吧。”

风左季再也忍不下去了冷笑一声：“姜右宾，是天太冷，把你脑子冻住了么，一只狍子二十多斤肉，你两个儿子，加上我和白山君，还有你自己五个人才吃了二斤，一人就分了四两，最多也就够塞个牙缝。

你儿子还没吃够呢你就要把东西拿去送人，你脑子被驴踢了，我刚跟你说的让你先考虑小家再考虑大家吃狗肚子里了！

而且你是去借钱的，借钱的都是什么人，穷人，您可倒好一出手就是二十斤狍子肉，哪像个穷人，我看你不是借钱去的，你是接济去的吧”

姜右宾愣了愣，面上烧，但是被风左季盯着冉平晓的脸这么训也觉得面上无光，搜遍脑子也只找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可是。。。可是。。。。毕竟是有事求人，总要带点东西，而且不是还有皮子留在家里了么？”

风左季更生气了“你还觉得有理了是不是，你要不要看看你大儿子的棉袄，薄的可以透风，这还是初冬，天还不是很冷，等过段时间天完全冷下来到了，你准备让你儿子怎么活？靠一身正气？而且姜右宾，你留那皮子不得我收拾，我鞣制，你这叫对我好，你这是给我找活好么？”

姜右宾看了看已经装满了满满一背篓的狍子肉有些犹豫。

风左季却再也没有耐心等待他把事情想明白了，一把夺过了背篓“这狍子是冲着我来的，你儿子帮忙也算在我这里，我至少有一半的支配权，你要拿走可以，肉给我留下一半，我要吃。”

说完风左季就从背篓里掏出了一块排骨，两块腿肉，一块腹肉，差不多就是一半，然后把剩下的狍子肉给姜右宾扔回去了“这是你那份，怎么处理你随便，但是从此之后我们拆伙过日子，各吃各的。”

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白山君依赖你调下的看着风左季“你何必这么生气呢，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凡人，他的生命于你而言不过吐息之间，看不惯不理他就行了，没准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或者你已经离开了这个身体。”

风左季看着手里的肉，叹了口气“也兴许我只是觉得不值吧。”

白山君不解“不值？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值？你俩之间还没创造什么因果吧。”

风左季叹了口气看着灰扑扑的房顶“不是替我不值，而是替那个守坟守了四十年最后却只能凄惨死在精神病院的冉平晓，替明明才八岁，却过分懂事，努力撑起这个家的姜承泽，替明明是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过分听话的姜成浩不值。”

他们因为信任和爱着姜右宾所以接受了他的一切决定，默默收下了他给的所有委屈，把他的家人当成至亲的亲人，可是姜右宾呢，在他心里冉平晓和她的孩子永远排第二，他的父母才是第一，或者说她能被父母赞许才是第一。

也许冉平晓有问题，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在被迫与孩子分离的四十年，在怀念着爱人的四十年，冉平晓没有一刻怪过姜右宾，在那四十年的吃糠咽菜中冉平晓是否也曾感觉到空虚，孤寂，她的痛苦又有谁能感同身受。

风左季再睁开眼中多了一分狠意，她是女娲身体所化，本身对世人就带着一分慈爱，所以风左季在一开始面对姜右宾的时候选择了怀柔政策。

可是现在的风左季始终是进入了冉平晓的身体，她思考问题更多会站在冉平晓的角度，而以她在钱笑笑身体里所接受的现代思想，不免对姜右宾多了些怨怼。

而这些怨怼消弭了风左季的慈爱，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只终于也被人间的柴米油盐磨灭了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