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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曲终人散（第1页）

他们不知道祁知意在此旁听多久，但都默契的没有过问。没有理会裴寒，玫慌忙下甲板来安慰祁知意，少年只是静默着，紫眸里映出复杂的情绪。

被改造过的船很快便停泊在北域的港湾，还没来得及询问的祁知意就被教会接应的成员拉走了，玫同裴寒去了一趟［神邸］，那里早有接应的人等候。

“多保重。”裴寒叮嘱道。

“嗯。”

洁白的门扉关上了，裴寒在门前待了很久，在这个没有其它生物声音的雪域，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用大理石制成的纯白庭院中心，双生女神像相互面对着，左端雅迦的手上持一黄金天平，天平上盛放着晶莹的红玉玛瑙，右端帕提左手与雅迦十指相扣，右手握银色宝剑，一条银蛇盘绕于剑柄上，被雕刻的惟妙惟肖，看起来欲要活过来。

这里是北域［神邸］的无色庭院，一切都被刻意雕琢成了纯白，白色的神像，白色的石凳，白色的装横……甚至连地面都被铺设上许多虚无海盛产的白色珍珠。没有一丝杂色的地方，因毫无生机而使人心生寒意。

空荡的庭院里，在靠近院墙的地方却坐着一位红衣女子，她的眼眸被红色的布条封住，看不出情绪，一头墨色长随意的铺散在地面，被一地珍珠反射出五彩的光照射的熠熠生辉。

红衣大祭司玫正跪坐着弹奏竖琴，那架竖琴通体晶莹，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却不像是北域内地制造，倒像是炎国那边的产物。

纤细的手指被琴弦勒出点点血迹，但玫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一遍又一遍重复那段旋律，那是一炎国脍炙人口的民谣《去归》

此去一别，归来去兮。

壮志难筹，别离苦兮。

望君之苦，思君涕兮。

望君之苦，思君涕兮……

几滴鲜血滴落在铺满了珍珠的地面上，将华美的明珠染成暗红色，放眼望去竟十分震撼，好似雪原中开出一朵绚丽的红玫瑰。

砰——

突然白门被推开，寂静瞬间被闯入的少年打破，闹哄哄的声音使玫瞬间站起，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

“玫姐姐！”银少年的声音急促，尾音几乎是颤抖的，从教会闯进来的祁知意飞跑到玫身前抱住她，全然不顾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

温热的液体沾染上玫惨白的脸，她慌忙推开祁知意，摸索着握住了少年的手嘱咐，“知意别闹，快快回去。”说罢，便急着推开面前的少年。她的手很冰，就像北域终年不化的雪山。

听到姐姐冷漠的言语，祁知意愣了愣，半晌才开口。“玫姐姐，你一定是被迫的，快跟我离开吧！”他恳切的望着，一双紫眸里亮晶晶的，像块玻璃似尽数映出玫不安的神情。

门外终于传来裴寒的声音，玫松了口气。为确保他们的计划万无一失，任何有隐患的因素都要排除。

不管是谁，只要能来带走他就好。玫这么想着，向后面踌躇不前的裴寒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穿戴整齐的兵士将祁知意拖了出去。

面前白少年的眼里全是惊愕和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姐姐你说句话啊！说你是被迫的！”祁知意声嘶力竭的吼道。

但很快，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在白色大门将要合拢的那一刻，祁知意看到玫神情冷淡的吐出几个字。“不，我是自愿的。”

刚要抬起的手瞬间垂下，少年平日里充满光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明明知道结果还要去问？”裴寒拍拍想少年的肩，却被他甩开。“那么实在抱歉，我得把你交给教会处理。”见祁知意没给自己什么好脸色，裴寒也没多说，只微微点头，那些兵士就把祁知意押送至就近的审判庭了。……

刚要抬起的手瞬间垂下，少年平日里充满光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明明知道结果还要去问？”裴寒拍拍想少年的肩，却被他甩开。“那么实在抱歉，我得把你交给教会处理。”见祁知意没给自己什么好脸色，裴寒也没多说，只微微点头，那些兵士就把祁知意押送至就近的审判庭了。

见人都走光，喧闹声消失，熟悉的旋律又在墙内响了起来，那是裴寒和玫相识时她教给他的，炎国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