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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这件事情,而真当陶轶把她的想法说给我听后,我才意识到,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离谱的事。
为什么阿婆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卖菜,在杭州这种地方,现在这样摆在路边,工具如此简单......或者说是匮乏的,又能见到多少?
我见过路边用卡车装水果卖的,见过承包下一个摊位卖的,也见过用一辆小推车卖的,可是这样一块破布和一个菜篮子就开始卖的,我真是第一次见到。
更别说她已经是这样一把年纪的阿婆,就连说话都说不利索,耳朵有点问题的阿婆,她的儿女又是如何做到把她一个人放置在外面不管不顾,连个手机都不给准备的?
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点起一根烟,茫然向前走的同时,却又不知道该和陶轶说些什么。
就当我把打火机放回到口袋里的时候,一个没放准,打火机掉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里,真当我反应过来,趴在地上朝下水道看去,下水道里已经见不到那个我掉落了的打火机。
我慢慢站起身,吸了一口烟后,朝陶轶看了一眼,她眼里有不解,或许是在奇怪只是一个一块钱的打火机而已,我为什么还要刻意趴下身子去看。
我不知道这样一个结果,到底代表着什么......下水道的缝隙不算小,但也没有特别大,打火机从我口袋里掉出去就掉进了下水道,这样凑巧的事情真的生在了我的身上......加上我又是一个对命运特别敏感的人,因此也不受控制的想的比较多。
......
抽完这根烟的时候,我已经跟着陶轶回到了她的曼陀罗花店,她不打算再开门营业了,准备收拾点东西就跟我回去童话镇喝点酒。
我向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陶轶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又把注意力放在她正在收拾的花架上,头也不回的说道“什么事情?那个奶奶的吗?”
“嗯。”
“我经常会路过广场,见久了,就会好奇......买过几次后奶奶也就愿意和我说了,她卖菜是因为儿子做工程的,欠了别人的钱,她想帮上一点忙。”
“可是这卖一次菜才挣多少钱?得帮到什么时候?”
“奶奶说能卖一点是一点,她儿子现在天天喝酒,躲起来喝,实在被催债催的紧了才回去打点小时工......她也是没办法,一天拉着楼底下种起来的菜和瓜出来卖,有时候要回去拿个好几趟。”
听了这些,我只能感叹人间疾苦。
很多人根本无法抵挡命运的摧残,哪怕已经人老珠黄,还得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而所谓的“享清福”,在他们眼里无异于天方夜谭。
“自从知道了这些事情,我每次都会准备一些现金,老人家用不来智能手机,更不知道二维码是什么东西,所以过去的钱都是到他儿子那里......我知道奶奶苦,真的很不想给她那混账儿子转钱,却又见不得奶奶一个人在外面辛辛苦苦卖菜赚钱,现金就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转变了。”
我说道“你做的很好了,我觉得如果是我,知道了这些事情都不会每次路过都去她那儿买菜。”
“举手之劳,我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也许是这个话题有些过于沉闷,我也就不想再继续针对这个事情说些什么,有些感叹似的多看了两眼陶轶,这才看到她手上被涂成了黑色的指甲......于是便想到她出来的那条朋友圈。
“你是出去玩了么?”
陶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顺着我的目光又移到了自己的手指甲上,笑了笑说道“嗯,去了厦门......看看海,看看不一样的世界,最后用一次这个我都没怎么用过就卖出去的相机。”
“挺好看的,说起来你还有一些摄影上面的天赋啊!”
“没有,拍着玩的......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自己过的每一天以后会有好多,我不可能把每一个瞬间都刻在脑海里,有时候真要想回忆了,看看朋友圈倒也能满足自己......也能证明自己到过这里,做过这件事。”
我将口中的烟吐出,然后对着陶轶比了一个大拇指,哪怕她已经低下头继续整理花架,我也依旧说道“也证明......你有在试着好好生活,向前看了。”
陶轶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收拾她的花架。
我也没再继续寻找着没有必要的话题,在花店内四下张望起来,身后写字板上的数字依旧显眼,在花店内亮的有些晃眼的白炽灯下,似乎还是之前我所见到的。
......
等陶轶收拾完后,我便和她一起回了童话镇。
此时已经距离开始营业过去了十来分钟,所以等我到的时候,舒小南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瞪着我,说道“你回来了?”
“不然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分身,还是鬼啊?”
“回来......唱歌的?”
“难道回来要饭?”
舒小南眨了眨眼睛,说道“怎么这么冲啊这语气,我欠你钱了么?”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语气上有些不对付,便笑道“稍微有些激动,这么久没见到你本尊,怪开心的。”
“原来怼我就代表着你开心,那请你别开心了,世界上开心的人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就有些重了。”
“不行。”我指了指身后的陶轶,说道“还有位置不?陶轶过来喝会儿。”
舒小南看了她一眼,用下巴指着吧台,“卡座是没了......姐,你常来,咱们关系都熟的不行了......不坐卡座有关系不?”
陶轶摇了摇头,不待我们说什么,便拎着她挎包就走去了吧台。
我正准备跟上她,去帮她点些酒,舒小南又一把拉住我的手,问道“你之前气我的那些,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事情处理完了么?还要去武汉不。”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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