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千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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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页）

“你们技术上，Thompson和刘琛已经研究成熟的技术，你们能实现的对吗？”

“而且你们x研究中心，你是有权安排去做这件事的对吗？而且，据我所知，Thompson他们当时的实验室现在就是你在负责，你完全有能力去做，就是看你愿不愿意去做对吗？”岳青霞逻辑清晰，步步紧逼。邵青言知道这是一个头脑清晰、见识不一般的长辈。而且为了自己深爱的儿子的命运也一定会拼尽全力，一定不会很容易地被说服。

邵青言微笑出声来，看向了岳青霞和刘令明，然后又扫了一眼房间的壁墙。玻璃幕墙是一片不透明的深灰色，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这个私密的会议室只有他们三个人。邵青言站起来轻触了一下墙边的按钮又坐回了座位。岳青霞和刘令明的面前各有一个小陈倒好的茶杯。邵青言微侧了一下身，“青霞阿姨，您先喝点儿水”，用手示意了一下水杯。刘令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放下，岳青霞却丝毫没有动，也没说谢谢，我还不渴。

一会儿，小陈敲门进来，邵青言示意他帮两个人加些热茶，然后说：“小陈，还要辛苦你把我办公室的水杯取下来，辛苦了”

小陈答应了一声，冲着客人微点下头就出去了。

邵青言回转身坐好。

“青霞阿姨，这个研究也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邵青言准备试着解释。

“我刚才和您说，技术不会逆回到2oo年以内，是因为会对我们现在所在的生活产生影响。”

“怎么说呢，就是很多方面的后果我们没法预计，就譬如对人们的感觉判断、已生的事，甚至是，已生的其他人的生死的影响”

小陈敲了下门，邵青言停下来，“进来”，小陈放好杯子，又给两个人续了些水，看了一眼邵青言就出去了。

13.暂时忘却家庭危机的上午

“青霞阿姨，我们可以试想想，”邵青言继续说。

“杨楠是和朋友一起出海的，那和杨楠一同出行的人的记忆是什么样的？还有杨楠其他的朋友、认识杨楠的人，尤其知道杨楠已经去世的人，甚至是参加过葬礼的人呢？”

“他们都是他的朋友，也一定希望他活着！”

“如果我们阻止了杨楠出行，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确实阻止了他那天出行，跟朋友出海，且不说他是否一定活着，”……

“如果我们阻止了杨楠出行，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确实阻止了他那天出行，跟朋友出海，且不说他是否一定活着，”

“那么他的朋友们会再约别的朋友，还是他们自己会丧生？”岳青霞看着邵青言，却没有再说话。邵青言继续说。

“那么还有给杨楠办过葬礼，办过其他纪念活动的人，还有所有在杨楠遇事后生一系列关联事情的人的记忆呢？还有这些关联的事件本身，是没有生过呢，还是会变成另外的样子？已生的事情还存在吗？”

“如果杨楠没有出行，那么后面的事当然不会存在了”，岳青霞冷冷地说。邵青言理解他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也能理解谁在此刻都宁可是自私的。他继续说到：

“但是我们影响了一系列人、一个群体的一系列既成经历和事件。”

“也就是我们影响了我们这个时空，确切地说我们甚至不知道波及究竟有多大。”

邵青言看岳青霞没有做声，继续说：

“甚至，波及到的人是从未体会过另一种结果吗？而如果两种结果都有印象，都记得，那么他们如何认识这个世界？对我们这个世界的认知、生命观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要什么生命观，我只想救回我的儿子。”说完以后岳青霞抿起嘴，坚定地看着邵青言。

邵青言也看了岳青霞的眼睛，静静地对视了片刻。邵青言缩回放在桌上的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站起身在椅子后的空地开始踱步，然后又很快停下，坐回了椅子。

“青霞阿姨，您知道，您知道我们x中心做的，不是医疗技术，也不是生命科学的研究，”

他看着岳青霞的眼睛，郑重地说：“但是青霞阿姨，您是知道的，我们这个研究中心是国有的，确切地说所有的研究和实验最终都是为了服务人类社会的，”

“也许，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还没有很多的人知道西中心，”

“更可能不会知道x中心，”

“但是未来，或者说现在总是有一些人知道的”

“如果x中心为您，为您的请求，为杨楠做了这个实验，不，确切地说得是先例”

“而我们不去考虑其他的风险，一切的风险”

“那么其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女儿，”

“失去了自己亲人的人，也像您一样，想救回自己最在乎的人”

“想，去改变人生的生死，那么我们，要如何自处？”

“我们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邵青言一字一顿，说完之后没有继续，他看着岳青霞和刘令明。他也看着岳青霞的脸色由暗黑、严肃，逐渐白，变得惨白。

邵青言继续说：“我听说杨楠是和两个朋友一起出海的，只是没想到会意外遇上飓风”

“是的，天气当时并没有预警”刘令明终于补了一句。

“杨楠的一个朋友得救了，还有一个朋友也遇难了”，邵青言看向岳青霞，岳青霞的神色凄凉。

[hL1]每一句话都有它的背景和潜台词。不过位置、所处的处境、对话的两个人、两人各自的阅历，所处的环境和关系，更包括那一时刻即时的想法。

本章完